说话的就是刚才被周大爷怼的那个。
夏安研不是那种别人几次找麻烦她都能忍着的人。
这人几次三番的找事,她也不想当乌龟了,直接就开怼:“这位婶子,我刚才好像也没得罪你吧,我就是没答应让你给我介绍对象,你就破防了?怎么着,是你儿子或者侄子什么的已经到了找不到对象,必须要让你出马的地步了吗?”
“我……”那婶子想要回怼,夏安研根本不给她机会。
她张嘴就来:“婶子,你可不要见到个人就要凑上去,人家乐意,那是你家的荣幸,人家不乐意,你也不能强求,有些时候,脸面才最重要,可别把自己的脸皮都给撇了,那才叫丢人现眼不要脸。”
“哦,对了,你刚才说要给我介绍的是你儿子吧?我看你这年纪也不算小了,人家儿子能找到对象,为啥你儿子找不到啊?是缺啥少啥吗?还是脑子有问题啊?要是都没问题,那就是人品有问题喽?”
“看看你刚才那态度,说的那些话,有你这样的妈,儿子能有什么好人品才怪呢,歪了的藤,怎么能结出好瓜?”
那婶子被气得两眼直翻,眼看着都快被气死了。
她抬起屁股就要去抓夏安研的脸,嘴里也是骂骂咧咧。
夏安研听不太懂,但她知道骂的很难听。
“你这不要脸的小浪蹄子,你敢骂我儿子,我非把你这张脸给你撕了。”
“哎,你们都让开,别拦着我。”
牛车本就不大,她这么一闹腾,大家都不舒坦。
夏安研抬手就挥了一巴掌。
‘啪’的一声响,很清脆,那婶子的手一下就红了。
“哎呀,夏知青,你怎么能打人呢?”
牛车上的其他婶子看不下去了,张嘴指责。
下一刻,她们就有些看傻眼了。
夏安研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眼泪自眼眶中流出,看起来那叫一个可怜。
她举着自己的手,此时,手心已经红了,甚至,手都有些抖。
她抬着自己的手,委屈控诉:“各位婶子,我是下乡知青没错,我无依无靠也没错,可我的户口已经转到了这里,那以后我们也算是一个大队的人了,你们为什么容不下去?”
“难道,就因为我年纪小,所以就觉得我好欺负吗?刚才这个婶子,是什么意思?她是要杀我?”
“诶诶诶,夏知青,可不许胡说啊。”旁边的婶子赶紧开口。
她说完,就瞪了刚才闹事的婶子一眼:“我说赵大花,你这是要干啥?好好出来一趟,你安心坐那不行吗?每次都要惹点事,回去被你男人打一顿才能消停,是吧?”
“人家夏知青刚才说的也没错啊,你那儿子,十四岁就去偷看人家丫头片子洗澡,十六岁就跟着那群混子们出去调戏人家女同志,十八了,还去小寡妇家偷东西,现在二十岁娶不上媳妇,你知道着急了,早干啥去了?”
人家新来的知青不知道,她们这些一个村子的还能不知道?
要不是知道夏安研是昨晚才到的,她们都怀疑,是不是这赵大花儿子干的那些事,传到沪市去了。
真是太邪乎了。
赵大花很不服,可周大爷也转过了头,狠狠警告了她一眼。
赵大花不再说话,但那怨毒的眼神,却没收回去。
夏安研‘惊恐’地低下头,翻了个大白眼。
“夏知青,你别怕啊,来,到婶子这来坐,赵大花不敢再打你的。”
通过交流,夏安研知道,她姓古,是外乡人,逃荒到这边以后,就嫁到了胜利大队。
这婶子说话细声细气的,看起来就很温和,像是个从江南水乡里出来的人。
夏安研凑到古婶子跟前,听她说着大队里的趣事,一路上,倒是也觉得舒心了不少。
但少不了的,还是赵大花的白眼。
“夏知青,等会你就还到这里来等车吧,可千万别自己走回去,这路途远着呢,耽误了事不算啥,要是被那些个地皮小流氓盯上了,可不好啊。”
“你长得这么好看,这么漂亮,那些个盲流子,肯定不会放过你的。”
古婶子确实是个好心肠的,拉着夏安研叮嘱了很多。
等所有人都走了,她这才拿着自己的篮子,匆匆离开。
夏安研眼神在四周扫了扫,悄声找了个巷子,钻了进去。等再出来的时候,就变成了一个稍有些姿色的乡下丫头。
皮肤有些黄,脸上还有雀斑,手上有茧子,指甲里也有些脏。
哪怕夏老爷子来了,怕是也不能第一时间就认出这是自家的孩子吧?
夏安研抬脚跟着人去了供销社。
真不愧是黑省啊,地广物饶的,在其他地方很难见到的肉类,在这里的种类都很多。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其他的东西,夏安研见过,但说不上来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