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心情复杂地扭头过去，看到了一个年轻的小伙子，不用说，一定就是秦亮了！
“秦亮同学，这怎么好意思呢？”屠老站了起来：“你们西工大已经帮了咱们很多忙，这次十八个项目原本只是进口产品，英国人根本就不给技术资料，多亏了你用技术换技术，才让英国人把技术交给了我们，你帮咱们的已经够多了！”
“是啊，咱们这次去国外，原本只是老巴要买西方先进的航电而已，我觉得让外国人赚咱们的钱不太好，咱们得能自己生产才行，费尽力气，才把技术要了过来，可惜……我还是太年轻了啊。”
秦亮一脸的自嘲：“我以为，只要把技术要到手，到了国内，就一定能有相关单位给克服困难，把设备生产出来，没想到……都是一群等着别人来喂的！当年，咱们132厂可没有等，没有靠，完全是自己闯出来的！现在……呵呵呵。”
他瞟了在场众人一眼，目光中带着蔑视，垃圾，都是一群不思进取的垃圾！
“当年咱们国家一穷二白，硬是勒紧裤腰带，搞了第一个五年计划，就把咱们从农业国建设成了工业国。”秦亮说道：“现在，都能吃饱饭了，过去艰苦奋斗的精神就丢了！任何项目，都等着上级拨款，一点风险也不敢冒，这样的企业，迟早得在市场经济的大潮中被淘汰！”
“哼，你站着说话不腰疼！”王厂长开口：“就拿咱们117厂来说，全厂上上下下，几千张嘴呢，咱们敢冒险吗？咱们能冒险吗？万一失败了，赔了怎么办？”
“是啊，有上级拨款，旱涝保收，谁会去市场上闯荡，所以……你们就等着上级拨款好了！咱们西工大虽然只是个大学，咱们也想要闯一闯！咱们去银行，贷款五百万，把这两样设备生产出来！屠老，这通信项目，咱们西工大接了！”
“不行，你们不能接，这航空电台，本来就是咱们918厂的产品！”段厂长着急了：“你们西工大生产出来了先进的电台，这不是砸咱们918厂的饭碗吗？咱们厂几千人，就靠着航空电台过活呢！”
“你们自己不敢借钱搞研发，咱们西工大想搞，你们又不让？”秦亮白了对方一眼：“你们哪来的这种权力？咱们要不要去首都，找上级领导评评理？”
段厂长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老段啊，这个项目你们要是接下来，自筹资金搞研发，那项目肯定还是你们的，如果你们不打算冒险，那咱们也只能交给西工大了。”屠老说道：“否则，咱们耗费心血谈判要来的技术，不能带回来之后锁资料室里落灰啊！”
“不就是自筹资金嘛，咱们918厂接了！”段厂长咬咬牙：“航空电台是咱们厂的主营业务，咱们绝对不能看着这种设备落到其他厂所手里！”
屠老心中大喜，好，成了！
万事开头难，918厂愿意自筹资金搞研发，其他厂的心理防线也在慢慢地松动！
“那咱们就不搞通信了，咱们西工大，帮忙搞一下雷达高度表好了。”
“这产品，咱们117厂接了，咱们也去银行贷款几百万，就不信搞不出来！”王厂长说道。
“大气数据计算机……”
“屠老，这个给咱们081基地吧！”
…………
没有人知道，今天开的这个会议，究竟有多重要，对东方的航空工业配套企业来说，这就是一场大地震！
上级拨款搞研发成为了过去式，谁想要项目，谁就自筹资金！躺着等上面喂？那是不思进取的典型，得批评！
会议结束，众人都留在了132厂吃饭，饭桌上，大家伙拿着酒杯，频频来找秦亮。
“都说你们西工大，技术一流，咱们在研发的过程中，遇到什么难题，那可得请你们西工大来帮忙！”
“没问题，段厂长，咱们一定全力帮忙，这都是为了咱们国家的航空工业发展！”
“秦亮同学，咱们厂可是被你们给逼上梁山了！几千张嘴，就指望着这个大气数据计算机项目了，来，我提前敬你一杯，以后咱们可能会经常去西工大求教……”
“赵厂长，您客气了，我敬您。咱们啊，就是得逼自己一把，否则都不知道自己有多优秀……”
首都，飞机楼。
“秦亮这一招，玩得溜啊！”林老满是感慨：“他们想要拿项目，就得自筹资金，这样一来，他们有了压力，肯定会竭尽全力搞研发，过去研发单位的那种臭毛病，统统都会消失！”
“是啊，这样一来，只要用预定研发经费的一半，甚至更少，就能把产品研发出来。”王老也很高兴：“航空工业系统多年积累的弊端，也会一扫而空！秦亮这小子，就是改革的急先锋！”
“超七的航电问题就将得到彻底解决，这飞机，就剩下发动机不给力了。”林老说道：“老巴协调来的rb199，看着性能数据就眼馋，也不知道西工大能不能把它给测绘仿制出来……”
空军早就想用涡扇发动机，只是国内孱弱的航空工业，没法满足空军的需求，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