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朝阳突然站住:“等等,明晚有dressde吗?”
“礼服啊,邀请函上不是写着吗?”yui翻了个白眼,“你别告诉我你没准备。”
“我也没有……”陈昭昭小声说。
林墨看了看表:“现在去买还来得及。”
——
第一站,yui带他们去了奢侈品商场。
阮朝阳拎起一条裙子的吊牌,手指一抖,五位数的价格让她立刻放了回去。
“时尚达人yui……”她拽住yui的胳膊,“能不能别带我们逛大牌了?找点我们买得起的好吗?”
yui挑眉:“你能接受的上限?”
阮朝阳伸出四根手指。
“4000?”yui叹了口气,“那换地方吧。”
阮朝阳其实想说400。一件只穿一次的裙子,花这么多钱?她肉疼。
——
第二站,小众买手店。
yui轻车熟路,像是常客,店员直接递给她ipad。她指尖滑动,几分钟就挑出几件让陈昭昭和阮朝阳试穿。
陈昭昭选了条白色细吊带裙,清纯得像朵栀子花。
阮朝阳试的第一件是鹅黄色鎏金裙,明媚如初夏的茉莉。
第二件……
斜肩裸粉鱼尾裙。
绸缎面料像第二层皮肤,包裹着她的胸腰臀曲线。什么都没露,却因剪裁极尽修身,反而有种呼之欲出的美。
她一走出来,darren手里的矿泉水瓶“啪”地掉在地上。
林墨的视线像是被烫到,迅速移开,耳根却红了。
“我投这件!”darren举手。
“第一件更适合她。”林墨低声说。
陈昭昭凑到阮朝阳耳边:“这件太性感了……不像你。”
“我选这件!”yui兴奋地拍手,“你平时大大咧咧的,这叫反差美懂吗?就是要让人眼前一亮!”
阮朝阳望着镜中的自己。
——23年来,她第一次觉得自己像个女人。
她示意陈昭昭帮她看吊牌。
“多少?”
“4500。”
阮朝阳猛地摇头。
“前天刚发工资,4000我能接受。”陈昭昭安慰她。
yui把手机塞给她:“阮朝阳,你可以364天都穿t恤牛仔裤,但该惊艳的时候就该惊艳——”
她划开相册:“看看去年毕业庆典别人穿什么?这些照片会挂在内网首页!你想被那个cherry嘲笑‘土包子’吗?”
阮朝阳翻着照片。大家确实穿得精致,但……
咦?去年合照里怎么没有程淮舟?
“好衣服不光是品牌溢价。”yui戳了戳她肩膀,“质感和细节,有品位的人一眼就看得出来。”
“信用卡分期呗。”darren提议。
这时,阮朝阳手机一震。
林墨私信:「喜欢的话,我赞助你。」
她皱眉回头,用口型说:“不、要。”
陈昭昭已经去付款了。阮朝阳攥着裙子,犹豫不决。
“我……今晚再想想。”
她没注意到,试衣镜的反光里——林墨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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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朝阳最终还是没有买那条裙子。
一行人打车回到酒店,本想尝尝那家著名的longbar,喝一杯招牌的新加坡司令。可刚到门口,就看见长队蜿蜒,排到他们恐怕得打烊了。
“朝阳,要不别喝了?”陈昭昭看了看表,“排到我们估计都半夜了。”
阮朝阳踮起脚,透过玻璃窗往里面张望——
然后她看见了程淮舟。
他坐在角落的沙发座,黑色衬衫解开了第一颗扣子,修长的双腿交叠,整个人向后靠着椅背,姿态慵懒而放松。一只手搭在椅背上,指间松松地勾着那副银丝眼镜,另一只手低垂,指尖还碰着半杯未喝完的酒。
他闭着眼,眉宇间难得没有那种锋利的冷意。
而他的斜对面——
patty一袭黑色吊带裙,红唇微扬,美艳得惊人。
没有jan,只有他们两个人。
灯光昏黄,酒杯折射出细碎的光,落在程淮舟的袖扣上。他在patty面前,竟然这样舒展,这样毫无防备。
——那是阮朝阳从未见过的样子。
“算了。”她突然收回视线,转身拉住陈昭昭的手,“走吧,今天喝不成了。”
那一刻,她心里泛起一丝陌生的酸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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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业庆典当天。
阳光正好,喷泉的水珠在空气中折射出的彩虹。
阮朝阳和陈昭昭终于有机会停下来拍照——培训期间早出晚归,累得像狗,连一张像样的合影都没有。
“你们过去,我帮你们拍。”林墨从酒店大堂跑出来,接过陈昭昭的手机。
两个人站在喷泉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