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在他们交缠的发梢,真的像是白头到老。
阮朝阳的唇瓣带着凉意,却在他触碰的刹那变得滚烫。他抬手捧住她的脸,拇指轻轻摩挲她冻得发红的脸颊。雪花在他们交错的睫毛上凝结,又随着呼吸的热度融化。阮朝阳踮着脚尖,手指揪住他西装前襟,将那些昂贵的面料攥出褶皱。
程淮舟微微偏头,继续加深这个吻。舌尖轻描过她的唇形,感受到她细微的颤抖,天地间仿佛只剩下雪花落地的簌簌声,和他们交织的呼吸。阮朝阳的手指不知何时攀上他的后颈,指尖陷入他修剪整齐的发茬。他顺势揽住她的腰肢,将她整个人笼罩在西装外套之下。
一片雪花落在她微颤的睫毛上,程淮舟用唇轻轻抿去。她轻笑的气息拂过他嘴角。当他们终于分开,彼此的呼吸在寒冷的空气中凝结成白雾,纠缠着升向繁星点点的夜空。
程淮舟将她紧紧拥在怀中,下颌埋进她发间,阮朝阳能感受到他温热的呼吸拂过自己颈窝,带着微微的颤抖。
她听见他低声说。
"我是有四分之一英国血统,外公是英国人。爷爷奶奶都是著名的经济学家,父亲也是。"
他的手臂不自觉地收紧,阮朝阳安静地听着,指尖无意识地抚过他后背的衣料褶皱。
"母亲在我三岁那年就离家了。”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他们对我很严格。"
最后几个字轻得几乎被风雪吞没。像个孩子藏在心底多年的委屈。
很严格。
并且,都不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