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乘扶梯而下,推门走进lebo。店内装潢已与记忆中截然不同,木质展架取代了原本少女风的装饰,灯光也从冷白变成暖黄。
“您好,需要什么香型?”店员微笑着迎上来。
阮朝阳拿起试香纸,轻轻一嗅:“橙花味的只有这一款吗?”
“是的,目前只有这款。”
她低头闻了闻自己的手腕——那里还残留着程淮舟给她的那支香水,橙花不知混合着什么,清冽又温柔。
“我身上这个味道……你们有类似的吗?”
店员凑近轻嗅,随即摇头:“您身上这款和我们的确实有点像,但好像不是同一个。”
阮朝阳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目光扫过店内:“你们换装修了?”
“是的,换了一年多了。”店员回答。
她微微一怔。
一年多了。
——原来她已经有这么久没来过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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爵士吧的灯光昏黄如蜜,萨克斯风慵懒地缠绕在酒杯边缘。
阮朝阳托着腮,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杯壁。24岁生日他在香港,25岁生日他在迪拜。冰球在酒里融化,像她逐渐发酵的委屈。
“我24岁生日你不在,25岁生日你又不在。”她按住语音键,声音浸着酒意,比爵士乐还要黏糊。
手机屏幕骤然亮起——程淮舟的视频请求。
“又喝酒了?”他的声音透过电波传来,背景是迪拜塔的璀璨夜景。
“我就喝,你管我。”她故意把酒杯举到镜头前晃了晃,琥珀色的液体溅出几滴。
程淮舟的眉头拧起,又强迫自己舒展。“下周就回去了,好吗?”
“不好!”她突然拔高声音,引得邻桌侧目,“我要你现在就回来陪我过生日!”
屏幕那头的男人深吸一口气,“你现在回家。”
——通话结束。
阮朝阳按掉了视频。
sela咂咂嘴:“这么帅……我哥没机会了。”
“忙,就他最忙!”阮朝阳把手机啪地扣在桌上,“这次快一个月没回来了!”
yui往嘴里塞了颗橄榄,含糊道:“他又不是认识你之后才忙的……”突然噗嗤一笑,“原来大魔王谈恋爱的时候,杀伤力弱这么多!我们培训时他多吓人啊!”
三杯龙舌兰下肚,三个姑娘东倒西歪地趴在桌上。
“为什么叫他大魔王啊?”sela醉眼朦胧地问。
“因为他是axwell的销冠,年年断层第一。”yui竖起大拇指,“去年一个人扛了公司67的业绩——”
“对!就这么跟别人介绍我男人!”阮朝阳笑嘻嘻地拍桌。
“但是人很难相处。”yui补充。
“这句可以不说。”阮朝阳瞪她。
sela晃晃脑袋:“听着很厉害。”
“当然!”阮朝阳突然站起来,酒杯高举,“我男人厉害着呢!”
“再厉害也是乙方。”
一道低沉的男声从背后刺来。阮朝阳转身太急,踉跄着撞进一个带着沉木香水味的怀抱——方予衡单手扶住她的手臂,另一只手还拎着车钥匙。
“听着是乙方……”她借酒劲戳他胸口,“但从来只有他挑甲方的份!别人求着他接500亿的合同,120亿的并购……现在在做300亿的能源项目……”她眯起眼,“你那点小生意,还得努努力。”
方予衡眸色一暗,忽然扣住她的手腕。“家住哪?”他声音里掺了砂砾般的哑,“说不出来,就把你带回我家。”
他原本兴致没有那么大,但你不该轻易激起一个男人的胜负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