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已张开双臂,稳稳接住她。
"和henry多聊了一会儿。"她把脸埋在他胸口,呼吸间都是熟悉的香气。
"嗯。"他低头吻她发顶,"和你老板庆完功了,现在能陪我庆祝了吗?"
"好呀!"
他们去了维多利亚港,程淮舟变魔术般掏出一双平底鞋,蹲下身替她换上。夜风轻拂,他们十指相扣,漫步在滨海长廊,看对岸的霓虹倒映在波光粼粼的海面。就像过去无数个平凡的夜晚一样,简单平凡却美好。
突然,程淮舟松开她的手,单膝跪地。银灰色的丝绒盒里,粉钻在夜色中熠熠生辉。
"朝阳,"他的声音有些发抖,"谢谢你靠近我,了解我,陪伴我,温暖我。谢谢你来爱我。"海风吹乱他的额发,"我非常爱你,余生想继续好好爱你。"
"wouldyouarry?"
她故意噘嘴作思考状:"嗯"
跪着的程淮舟急得眼眶都红了:"你自己说三十岁要有美满的家庭,要有孩子的!现在备孕都来不及了!"他曾在剑桥求过一次婚,此刻紧张得像个第一次告白的大学生。
看着他着急的样子,朝阳扑哧笑出声,伸出左手:"yes,ido!"
戒指缓缓滑入无名指时,她突然红了眼眶:"程淮舟,你真有福气!我替天下单身男青年感到惋惜!"她捏着他泛红的脸颊,笑得明媚。
"大概是上帝可怜我吧。"他声音哽咽。
"我也会好好爱你的,"她的指尖抚过他湿润的眼角,"因为你超好,你值得。"
维港的灯火在程淮舟模糊的视线里晕开成一片星光。她看遍他所有瑕疵、所有不堪、所有破碎过往,却依然愿意带他重新认识这个世界,告诉他,他值得被温柔以待。
原来这样的人,这世上,除了一个星延,还会有一个朝阳。
婚礼场地的选择,他们讨论了很久。朝阳想在新加坡,觉得那是他们定情的地方。程淮舟觉得上海也不错,那是他们相遇的地方。
但最后他们选择了香港——因为阿尔法要当他们的戒指使者。这只聪明的大狗去年已经随他们回到香港定居。婚礼当天,阿尔法脖子上系着精致的黑色领结,背上挂着装有戒指的小包,兴奋地一直在程淮舟脚边打转,似乎也明白今天是个盛大的日子。
程淮舟站在台上,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领结一丝不苟。当他转身看到朝阳时,这个向来沉稳的男人哭得比那天的周星延还厉害。朝阳今天编着精致的发辫,头纱上点缀着鲜花,笑容比维港的灯火还要明亮。
三十岁的她已经褪去了婴儿肥,不再稚气的脸庞多了几分坚毅与从容。但那双圆圆的眼睛依然如初见时那般明亮——倔强、要强,但在看向他时,温柔得能融化他心底的寒冰。程淮舟暗自祈祷,希望她四十岁、五十岁、六十岁时,都能保有这份少女般的赤诚。如果有一天这份纯真消失了,那一定是他做得不够好。
这些年来,朝阳遇到过形形色色的男人,富有的,成功的,有光环的,但能让她身心都为之一动的,始终只有程淮舟。她不需要再去尝试其他人,因为她所有真挚的崇拜、深沉的爱恋、坚定的追随和炽热的欲望,都只属于程淮舟一人。
其实人这一生,不过是在寻找另一个能与之互补的灵魂。理性的成功者被感性的热情吸引,而感性的热情也为理性的成功深深着迷。
台上程淮舟在哭,台下周星延也没闲着。
"你们该不会真谈过吧?"patty狐疑地递给jan一张纸巾。
"谁?"
"你和nathan!"
"梁思妤你有病吧!"
"那你哭得比自己婚礼还惨?"patty看向旁边淡定的倚墨。
倚墨敷衍地拍拍jan的肩膀:"星延从小就这样感性。"
"我这是高兴!"jan抹着眼泪,"以后不用操心老程的养老问题了!"
记忆闪回到多年前,18岁的周星延在剑桥读经济学时,遇见一个看起来更年轻,但面容消瘦、眼神空洞的少年。他一屁股坐在少年旁边:
"你就是那个年级第一?"周星延笑得像个小太阳。
"我叫周星延,你可以叫我j