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不迂腐就好
漏夜,隅之突然跪在外面请罪,陈玉壶本来都快要睡了,听下人一说,也知道隅之为何而来
才七岁的娃娃,何至于此
陈玉壶放下篦头的篦子,叫人进来
隅之哭的满脸的眼泪,跪在了陈玉壶面前
陈玉壶把隅之拉了起来,“这是干什么?明天哥哥姐姐都知道了,要和你生气的”
“我做错了事情,兄姐生我的气也是应该”
“那隅之说说,隅之做错了什么事情?”
隅之小小的人,把那天的话给陈玉壶学了一通,“我原不是那样想的,是想问问姨娘,明明的自己的生死都在他人的一念之间,为何毫无准备?”
“可是姨娘不肯容我,姨娘已经许久不理我了,我自觉没脸来看母亲”
陈玉壶直接笑了,“哎呦!你可要把你姨娘给气死了,你要真的那么想的,那就和私心礼法无关了”
“家里人那么教导,你还是那么想,可见你年纪虽小,心思却重,你姨娘要骂你天生坏种了,你看你哥哥多聪明”
这话一出,陈玉壶自己就知道不对,“你下次心里再有这种疑惑,就去偷偷的问清浊,他们总比你懂得多,再不济问问你姐姐,你这样直白,你姨娘肯定生气”
这样的问话,传出去轻则说隅之不懂事,重则一个大不孝,若被有心人曲解,连胡姨娘也要被扣上疑似教唆子嗣的罪名
“你想知道为什么,今天母亲告诉你,是因为我值得信任”
“而且你姨娘不是你,你是侯府小姐,自然有准备和反抗的权利,可你姨娘,再怎么准备也是没有用的,她们命不好”
“但是你姨娘已经给了你一个顶好的出身,让你不用像她一样,所以你要好好珍惜,珍惜自己的名声,珍惜自己的前途”
隅之抬头看着陈玉壶,第一次明白了,眼前可敬可靠的母亲,对自己和姨娘来说,既是靠山,也是压在头上的大山
怪不得正室和妾室很少相合……
但是隅之又明白,这不是母亲的错,母亲已经做了能为他们做的一切
姨娘的前途命运,她干预不了,也不需要她操心,很显然,胡姨娘也不想让她操心
孩子自然有孩子的光明前途
陈玉壶也是真的不怪隅之,她和孩子们说这些,也是有她的考量,要是经她手,养出来一群傻孩子,嫁出去让婆家给欺负的一愣一愣的,难到她就好受了?
她好好的女孩儿十里红妆嫁出去了,结果回来的是一把红颜枯骨,难道她就高兴了?
陈玉壶搂住了隅之,“你姨娘已经罚过你了,我也就不罚你了,家里的氛围还是太宽松了,下次要多思多想”
“咱家的女孩儿各个都是好教养,哪个带出去,都要胜过寻常的女孩儿,可是我却从不让你们张扬”
“你可知道为什么?”
“孩儿不知”,隅之已经不哭了,眨巴着眼睛看着陈玉壶
“因为做事要谨慎,要求稳”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没见哪个世家大族的女孩儿到处宣扬自家的女孩儿多多秀丽,容貌多么出色,规矩礼仪多么的好
越没有什么,才越显摆什么呢!
那不是大家该有的做法
所以哪怕林清皎生来张扬,在陈玉壶的教导下,也稳重了不少
没人说闲话,反而赞叹清皎有长姐之风
隅之的事情,在陈玉壶看来只是一件小事儿而已,她在姨娘面前太过放松,随口问出
“你姨娘已经罚过你了,你这次就是不稳重,否则我也要再罚你的”
“女儿知道了,谢母亲教导”
陈玉壶笑着捏了捏,隅之的花苞头,“回去睡觉吧!明儿起来,把这件事儿跟兄弟姐妹说一说,省得你总是心虚,最近都不和姐姐一起玩了”
“胆子怪小的,这样小的胆子,将来能敢做什么坏事儿?”
陈玉壶笑了两声,看时间太晚,又改主意,让隅之在漪澜院的厢房住了一晚
第二天早上,大家伙来请安,还纳闷,隅之怎么这个最小的怎么来的这么早
陈玉壶笑着给隅之圆场,说:“我昨晚和隅之说话,太晚了,就让她在正院住下了”
请安结束之后,隅之跟着姐姐们出去了,还回头看了陈玉壶一眼,陈玉壶朝着她鼓励的笑了笑
隅之跟着哥哥姐姐出去了
清皎看她跟母亲神神秘秘,直到听见隅之和他们说起事情由来
清皎不由气闷,但是对着隅之又不好说什么重话,隅之才七岁,可她已经是大姑娘了
哥哥姐姐一起念过隅之两声也就过去了,毕竟母亲已经开过口,说姨娘罚过了,他们不好再教训
到底没人说什么,清皎虽然生气,可是隅之小心的哄两句,也就露了笑意
陈玉壶听着丫鬟回来禀报的,笑了笑,让丫鬟下去了
自从拒绝了谢夫人来说的那桩婚事,陈玉壶好久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