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萧十七郎还陪着陈玉壶
大多数男子都要束发,只有一些非正式场合,才会出现这种发型
像陈玉壶家里那几个板正的孩子,她见到他们不束发的次数都很少
几乎没有
冷不丁见到一个,陈玉壶当然好奇
好奇是谁这么不规矩,在人家的院子里披头散发的
陈玉壶和萧十七郎对视了一眼,两个人眼中都带着一丝好奇
往前走了几步,背对着他们那人突然转过了身体,定睛一看,除了方千南,还有谁?
陈玉壶很难形容自己的表情,大概就是觉得他神经病
方千南甩了一下袖子,朝着陈玉壶拱手,“女婿请岳母安!”
陈玉壶:……
“你在这儿干什么?怎么不正衣冠?”
方千南一时哑言,“小婿……”
“小婿在家里……难得放松一下”
陈玉壶::“放松回你院子里去和安之放松,现在家里园子还有客人在呢!”
方千南注意到了,陈玉壶对他说话的声音稍微温和了一点
不知道是不是有客人在的情况
方千南:“那小婿就先告退了”
陈玉壶点点头,很快就从陈玉壶的视线中消失了
陈玉壶看了一眼方千南背影,觉得这人真是莫名其妙
萧十七郎跟着陈玉壶,有些话想说又不敢说,毕竟陈玉壶可以说,那是信国夫人的女婿
可是方将军很快就是他的岳父了
而信国夫人是他堂姐的婆母
萧十七郎越算越觉得,自己这是超级减辈分
从子侄辈的,逐渐变成了孙子辈的
他也不是真的很喜欢方拂夕,是他母亲很喜欢
他注定要在宣府的官场上深耕,如果这样,那就没有比方拂夕再好的选择了
好在方拂夕家世简单,人也还算单纯
陈玉壶转身也看向十七郎,方拂夕在宣府见过的儿郎不会少,但是能看上他,那肯定是有十七郎的长处
大族出身,总是有一些不同的
但是这样一来,方家、林家、萧家,可真就是同气连枝了,同时也相互制衡
陈玉壶笑着看着萧十七郎
十七郎送陈玉壶离开,“国夫人慢走”
本来之前,他是叫婶母的
现在不能叫了,想明白了,再叫陈玉壶,他就得叫奶奶
陈玉壶也想的明白,心中笑的不行
有种占人便宜的感觉
安之和方千南说通以后,正式开始上岗,当一个夫人
陈玉壶叮嘱她,“有什么搞不定的,就去找方千南,让他给你解决”
“别觉得显得自己能力不足,没必要,他是你丈夫,为你遮风挡雨是本分”
“你为他料理家事也是”
“两个人心里互相明白对方,这样心和心才能走得近”
安之不搭话,眼睛含泪,侧身对着陈玉壶
陈玉壶笑了一下,“好了,这么大了,怎么还撒娇呢?”
“今晚你去和你姨娘睡吧!”
安之的泪珠子突然就顺着脸落下来了,我见犹怜
陈玉壶板起了脸,“哭什么?我教你的招数,用在我身上是不是?”
“故意让我担心?”
安之一下子就跪了下来
那个眼泪不受控制,霹雳吧啦的往下掉
“母亲!我不是故意惹您担心,我只是……只是舍不得您和姨娘”
陈玉壶故意说:“那我把你姨娘留在这儿,外面有道观,让你姨娘在这儿陪你”
“那还是算了,姨娘跟着我不会自在的,她还是在您身边最高兴了,我看她都不想我”
“她离家的时候,说舍不得清洛了吗?”
陈玉壶:“呃……”
安之懂了
她微笑着说:“我们已经长大了,我娘只想过自己的快乐日子,反倒是把我们都丢给您”
“怎么?我不是母亲?”
安之突然又哭了,再次伏在了陈玉壶的膝上,“您是”
她叫了一声,“母亲!”
“母亲在呢!”
安之听声音就知道,母亲现在说不定在想什么,心思根本没在她身上
但是她还是觉得安心,在母亲的身边她就安心
安之这几天的心情不好,方千南感受最直观
连方拂夕都看出来了
方拂夕每天什么都不干,就待在陈玉壶的身边
方老夫人希望相处出来感情,能让陈玉壶这个信国夫人能说点方拂夕的好话
她这完全就是多虑了
方拂夕也没干出什么坏事来,不想管跟自己同龄的人叫母亲,这很正常,
孩子任性,都是家长惯的
在不知道荷包内容是什么的时候,不会因为陈玉壶明显的轻慢行为而不满
她日日待在陈玉壶的身边,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