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张木匠一家都死了,这意味着什么?”
福伯耐住性子,一点点的引导。
陆宅就剩陆白一个男丁,他年岁大了,陆家今后终究还是得靠陆白。
早点让这孩子认识到这个残酷的世界也好。
“意味着什么?”
陆白问道。
福伯道:“意味着张木匠可能只是被人利用,如今一家被烧死,多半是被人灭口了!
也就是说,陆家遭难的的罪魁祸首另有其人,此人极有可能还躲在暗处,伺机而动!”
听到这里,陆白对福伯再无怀疑,问道:“福伯以为这背后之人是谁?”
福伯犹豫了下,似乎有所顾忌。
陆白笑了笑,道:“只是私下聊聊,不会说出去。”
福伯支吾着说道:“最大的嫌疑,自然是,是陆大爷他们家。”
“嗯。”
陆白点点头,道:“父亲和大哥身死,若是我跌落悬崖摔死,大伯一家将母亲赶出家门,自然能得到最大的好处,所以嫌疑最大。”
福伯眼前一亮,老怀欣慰。
小少爷似乎开窍了,终于想通其中的关键。
“除了大伯,还有其他可能吗?”
陆白又问道。
“这……”
福伯一时被问住。
陆白继续说道:“周家有嫌疑吗?”
“周家?”
福伯愣了下,有点没反应过来。
陆白道:“堂姐的夫君是周家的人,若是大伯占了父亲家业,周家也能从中分得一些好处。”
当然,陆白之所以怀疑到周家头上,主要因为他身上的那个桃符,是堂姐陆瑶所赠。
福伯没想到,陆白能想的这么深远,想了一会才道:“当然也有可能,只不过,周家与陆家关系还不错,没什么仇怨。”
“那位周夫人常年吃斋礼佛,素有善名,这次陆家出事,还是周夫人前来帮忙,给老爷和大少爷做的法事。”
陆白眉头一挑,沉吟不语。
片刻之后,陆白又问道:“骆家有嫌疑吗?”
福伯吓了一跳,连连摇头道:“怎么可能,骆小姐行事磊落,率真洒脱,当年不顾家中阻拦,执意与大少爷长相厮守,她怎么会做出如此歹毒阴暗的勾当。”
陆白摇头道:“我不是说骆家小姐,而是说骆家。”
“啊?”
福伯愣了下,还没太听懂。
陆白道:“你刚刚也说了,骆家起初不同意大哥与骆家小姐婚事,是骆家小姐一再坚持,才做出妥协。
既然如此,骆家会不会瞒着骆家小姐,用些其他手段,破坏两人的婚事?”
福伯听得人都呆住了。
刚刚他还琢磨小少爷心思单纯,怎么转眼间,就阴暗到了这种地步?
居然能联想到远在青石郡的骆家身上。
可他转念又一想,小少爷说得貌似有点道理……
这么推测,骆家确实有嫌疑。
“这,我,你……”
福伯思绪混乱,嗫嚅着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原本他的思路是很清晰的,老爷一家出事,陆子远就上门来夺家产,他自然有最大的嫌疑。
可被陆白这么一分析,他又有些懵了。
半响之后,福伯才苦笑道:“小少爷,要真是骆家干的,以骆家的势力,咱们就报不成仇了。
光是骆家的内家高手,都要比柳溪镇的多,更别说还有先天高手坐镇!”
陆白又问道:“周家呢,有内家高手吗?”
“有一位。”
福伯答道,随后又叹息道:“而且,张木匠一家死绝,线索彻底断了,没法查啊。”
“别想了,只是闲聊几句,回家吧。”
陆白笑着安慰一声,两人朝着陆宅行去。
线索断了?
倒也未必。
陆白从怀中拿出那枚桃符,放在手中把玩着。
想要揪出那幕后之人,也简单的很。
只是他现在实力还不够,不好贸然动手,打草惊蛇。
好在还有四十多天的时间,此事不急。
没了邪祟危机,陆白仔细观察起那枚桃符。
这一看,倒让他发现了异常。
桃符上的‘神荼’‘郁垒’,传说为地府五方鬼帝,能制伏恶鬼,算是最初的门神起源。
而陆白手中的桃符,这两个名字上,都有错字。
神荼的荼字,少了一笔,写成了‘茶’。
郁垒的垒字,下面的土多了一笔,变成了王。
原身仓皇出城,担惊受怕之下,这种细微的错误,哪有心思去仔细查看。
可字一旦错了,桃符自然就没了驱鬼辟邪的法力。
把玩手中的桃符,陆白心中一动。
既然古镜上能显示武学境界,能否显示出物品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