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宇顾不得起身,连滚带爬的跪倒在陈铁山身边,满脸惊恐,颤声道:“师父救我,这人疯了!”
陈铁山面无表情,不置可否。
陆白只是冷冷的看了周宇一眼,就没再搭理,而是朝着另一边的陆子远一家走去。
“陆,陆白,好侄儿,我们是一家人,有话好好说。”
陆子远强作镇定,声音却带着一丝颤抖。
陆瑶也连忙解释道:“阿白,二叔和阿云的死,跟我们没关系啊。”
“那你倒是说说看,那块护符,从哪得来的?”
陆白语气平淡,来到陆子远三人面前,大马金刀的坐在凳子上。
青云剑横于膝上,剑身犹自滴着鲜血,触目惊心。
“我……”
陆瑶下意识的看向周宇。
周宇有所察觉,脸色一板,恶狠狠的瞪了回去。
陆瑶连忙收回目光,低头道:“我不知道。”
李氏壮起胆子,指着陆白,色厉内荏的说道:“陆白,你可闯下大祸了,今天杀了人,明天衙门找上门来,我看你怎么交代!”
“陈馆主在这,你还能将这屋里的所有人,都杀了吗!”
一边说着,一边看向旁边的陈铁山,明显想把他拉下水。
陆白笑了。
抬手就是一剑!
“噗嗤!”
这一剑从上至下,斜着斩在李氏身上,脸庞、胸膛几乎都斩成两半。
鲜血喷涌!
李氏被一剑劈飞出去,一声没吭,登时毙命。
“啊呀!”
陆子远、陆瑶父女吓得魂飞魄散,大叫一声。
两人手忙脚乱,想要后退逃走,却从凳子上跌落,一屁股坐在血泊中,瑟瑟发抖。
陈晓峰都看得手心冒汗,下意识的握紧手中长剑。
他在青石学院修习武道,平日里不过是与学院弟子相互切磋,哪里见过这等血腥场面。
若非父亲在身边,他恐怕都要掉头逃走。
陆白这个样子,看得他心里发毛,真怕这人发起疯来,真来个杀人灭口。
“给你们机会,也不中用啊。”
陆白叹息一声。
“说,我说!”
陆子远牙齿打颤,心神崩溃,再也扛不住,道:“都是周家干的,那块护符是周夫人给阿瑶的,跟我们没关系!”
“你放屁!”
周宇一听也急了,大声道:“陆子远,明明是你们看上陆子恒的家产,才干出这等丧心病狂之事,跟我周家有什么关系!”
“我一个本分人,连武学都不懂,哪里懂得什么上古邪术。”
陆子远连忙冲着陆白解释道:“是周宇前段时间跟我们商量,说是有办法能帮我们夺了老二的家业,我根本不知道周家用的什么法子。”
陆白一语不发,只是静静的看着两人互相攀咬。
陆白看着越是平静,陆子远心中就越慌。
此子刚才都是二话不说,突然暴起杀人。
谁知道,他什么时候再来一剑。
陆子远苦苦哀求,道:“陆白侄儿,你,你信我,我是你大伯,咱们是有血脉亲情在的啊,这种事不会骗你。”
“血脉亲情?”
陆白笑了笑,道:“你明明知道此事,却眼睁睁看着跟你有血脉亲情的兄弟、侄儿一个个横死,不做提醒,父亲斋七未出,你就迫不及待的跑来抢药铺了。”
“不要了,那八间药铺我不要了!”
陆子远连忙摇头,从桌上抓起那张契约,撕得粉碎,道:“八间药铺都是你的,我再有异心,必遭天打雷劈!”
“天打雷劈,我信不过。”
陆白幽幽的说道:“我只信手里这柄剑。”
“陆白,陆白,大伯求你,顾念亲情,饶我一命。”
陆子远跪着朝这边走了几步,在陆白身前梆梆梆的不断叩首,哀求道:“我可以作证人,将来到了衙门,帮你指认周家……”
陈晓峰看见这一幕,心中都有些不忍。
“饶你一命也可以。”
陆白淡淡开口。
“啊,多谢侄儿,多谢侄儿!”
陆子远见陆白松口,不禁心中大喜,忙不迭的感恩道谢。
陆白却话锋一转,道:“不过,你得当面问问我爹和大哥答不答应。”
“啊?”
陆子远懵了,一时没明白,道:“他,他们不是死了吗,我怎么当面问啊?”
“这个容易。”
陆白一把抓住陆子远的头发,用力拽过来,手中青云剑朝前一送。
“噗嗤!”
长剑洞穿胸膛,透体而出!
“你……”
陆子远瞪大双眼,想要说些什么,口中却不断流出鲜血。
陆白道:“我送你一程,去下面问他们。”
听闻此言,陆子远脑袋一歪,一口气上不来,当场毙命。
看到这一幕,就连陈铁山的眼角都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