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竹,侧脸轮廓在略显昏暗的光线下透着石像般的冷硬。
然而孟玉蝉却敏锐地捕捉到他绷紧的下颌线,微微急促却极力压制的呼吸……
丝丝缕缕的汗意,从两人肌肤相贴处沁出来。
他发烧了,而且温度很高。
孟玉蝉心头猛地一紧。
一股尖锐的心疼和后怕狠狠攫住了孟玉蝉的喉咙,堵住了她即将脱口而出的话。
她瞬间明白了傅九阙无声的阻止——让她不要为了这点蝇营狗苟口舌之争,暴露在他们这些宵小眼前,消耗心神不值得。
是啊,何必。
孟玉蝉抿紧了唇。
所有的怒气和不忿,都被那只滚烫的手压了回去,只在心底留下冰凉的沉郁和对夫君的担忧。
她不动声色地翻转手掌,坚定地回握住了傅九阙那只滚烫的手。
就在这时,傅九阙像是察觉到了她的手势,终于动了。
他抬眼,目光如同淬了冰的锋刃,精准地越过还在跳脚怒骂的孟止危。
“西魏律例,‘凡母亡,嫁资归子女析分’!白纸黑字,不容篡改狡辩!孟公子也到了开蒙识字的年纪,连《魏律疏议》都不曾翻过一页?”
这声诘问太过冰冷直接,矛头又瞬间从孟止危身上转回到曹氏这边。
孟止危那高亢的叫骂声像是被人生生掐断了喉咙,戛然而止。
傅九阙那眼神太可怕了,幽深冰冷,没有任何情绪。
他被那目光钉在原地,张着嘴,却再发不出一个像样的音节,只剩下呼哧呼哧的粗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