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阙(您),身系侯府血脉无疑。凌氏孕期诸事(用药、产期)皆有据可查,当年参与接生人等皆无异词,绝无外调之嫌。
没有长篇累牍的铺陈,只有这两行字。
每一个字都像是烧红的烙铁,烫在傅九阙漆黑的眼底。
他盯着这两行字,面无表情。只有那握着信笺的手指,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良久。
他唇边缓缓勾起一抹极其细微、又带着无比冰冷的弧度。
那不是笑,是恍然大悟后的讥诮。
不是非亲生?
所以……只能是身份互换。
荒谬绝伦的真相如同一道闪电,瞬间劈开了眼前厚重的迷雾。
傅长安才是凌姨娘十月怀胎生下的儿子,而他傅九阙,根本就不是什么庶子!
他是苏氏的孩子。
他才是真正的长庆侯世子!
只有这样,一切才说得通。
他缓缓走到房间中央那张黄梨木翘头案边。
案上放着一盏未点燃的烛台。
他拿起火折子。
“嚓——”细小的火苗跳跃而起,幽幽地映亮了他半边脸,也映亮了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
他从容地将那张信笺,凑近跳跃的火苗。
残酷的事实,随着纸张化为黑色飞灰,点点飘落。
火光映在他脸上,明明暗暗。
最后一点火星湮灭在空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