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他还试图挣扎——
"惊鲵姑娘,我嗓子疼"
"太医开的润喉药,含着。"
"我腿软"
"需要属下背您去?"
"不必了。"
几次交锋下来,方铭终于认命,老老实实地当起了"新政代言人"。百姓们热情高涨,问题一个接一个,他讲得口干舌燥,回府后连话都不想说,倒头就睡。
直到第五天傍晚,一名太监匆匆赶来传旨:"陛下口谕,命方大人明日上朝。"
方铭一愣:"可有说何事?"
太监摇头:"陛下只说,让大人务必准时。"
这太反常了。以往嬴政召他议事,要么提前告知内容,要么让赵高透个口风。像这样毫无征兆地宣他上朝,还是头一回。
方铭心里犯嘀咕,转头问惊鲵:"最近朝中可有异动?"
惊鲵抱剑而立:"罗网未报异常。"
"怪了"方铭摸着下巴,"总不会是我宣讲得太好,陛下要赏我吧?"
惊鲵瞥了他一眼:"也可能是您昨日在城门口打瞌睡,被陛下知道了。"
方铭:""
次日寅时,方铭顶着黑眼圈踏入皇宫。
大殿内灯火通明,文武百官已列队等候。他悄悄观察众人神色——李斯正低头整理笏板,王翦老将军打着哈欠,蒙恬和几位将领低声交谈,一切如常。
"王老将军。"方铭凑到王翦身边,"今日朝会,可知有何要事?"
王翦捋了捋胡子:"老夫也纳闷呢,昨日陛下突然让我来上朝,却也没说什么"
方铭心里一沉。
"陛下驾到——"
随着赵高尖细的嗓音,嬴政玄衣纁裳,缓步登上御座。方铭偷瞄了一眼,发现帝王今日神色格外冷峻,眉宇间似有肃杀之气。
"众卿平身。"嬴政淡淡道,"今日急召诸位,只有一件事。"
"赵高。"
"奴婢在。"
赵高躬身向前,从玄色锦囊中取出一卷沾染着风沙痕迹的军报。当他展开竹简时,几粒塞外的黄沙簌簌落在金砖地上,在死寂的朝堂上发出细微的声响。
"臣蒙恬百拜上奏:自仲秋以来,匈奴狼族部落日频犯境。彼辈狡黠异常,每趁朔月阴晦之夜,循长城未合之隙"
赵高尖细的嗓音忽然打了个颤,殿内烛火随之摇曳。
"昨日丑时,狼族千骑突袭云中郡马家堡。守烽卒三人殉国,村民死伤"赵高的声音突然低了下去,喉结滚动了一下,"村民死伤二百余口,妇孺被掳者六十三人。"
"砰!”
王翦一拳砸在殿柱上,白发怒张如狮:"老臣请战!"
蒙毅猛地跨出队列,铠甲铿锵作响:"陛下!臣兄在奏报中可曾提及"他的声音哽住了,"那些被掳妇孺的下落?"
赵高垂下眼帘:"蒙将军军报上说在狼族祭坛发现了秦人的发辫。"
嬴政缓缓起身,玄色冕旒上的玉珠纹丝不动。当他开口时,声音像淬了冰的刀:"念完。"
赵高咽了咽口水,继续道:"长城尚有三十里缺口,烽燧不得相连。臣每遣斥候,必遭伏击。故冒死请命,愿率三千锐士出塞"竹简最后几行字被血污浸染,赵高只能辨认着念道:"焚其祭坛雪我国耻"
听完赵高念完,王翦的声音如雷霆炸响,震得殿内烛火摇曳:"陛下!老臣愿亲率铁骑北上,与蒙恬合击匈奴!"
他猛地踏前一步,铠甲铿锵,苍老的身躯在这一刻却仿佛山岳般巍然:"自方大人献上'战马三件套'后,我大秦铁骑早已今非昔比!"
方铭闻言,不由得挺直了脊背——所谓"战马三件套",正是他结合后世骑兵装备改良的成果:
高桥马鞍,让骑士稳如磐石,双边马镫,使冲锋势若雷霆,而蹄铁更让战马能纵横千里不损足蹄。这三样东西看似简单,却让大秦骑兵的战力翻了数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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