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支钢铁洪流在饮马滩中央轰然相撞,金属交击的巨响震得方圆十里的飞禽走兽四散惊逃。王贲的精钢剑如毒龙出洞,瞬间洞穿三名匈奴骑兵的皮甲,去势不减地将他们的皮甲撕开。蒙恬的剑锋划过一道寒光,三颗戴着皮帽的头颅同时飞起,鲜血在朝阳下划出妖艳的弧线。
"铮!"王贲的剑锋与匈奴千夫长的弯刀相撞,竟将那劣质铁刀直接劈成两截。那匈奴人还未来得及惊愕,就被紧随其后的秦军骑士一矛挑下马背。
蒙恬在混战中瞥见一名秦军士兵被五名匈奴人围攻。那士兵的玄铁铠甲接连挡下三次劈砍,火星四溅中竟只留下几道白痕。趁着匈奴人愣神的刹那,士兵突然从腰间掏出连弩,"嗖嗖嗖"三箭连发,最近的三个敌人应声落马。
"结阵!"王贲的吼声穿透战场。秦军立刻以十人为单位组成圆阵,长兵器在外,连弩手在内。每当匈奴骑兵冲锋,先是被长铍所阻,紧接着就会遭到弩箭攒射。
然而匈奴人实在太多了。雅若公主率领的轻骑兵不断从侧翼骚扰,骨箭如飞蝗般落下。虽然大部分被铠甲弹开,但总有几支刁钻地射入关节缝隙。
"啊!"一名秦军士兵眼睛中箭,惨叫倒地。他所在的圆阵立刻出现缺口,五六个匈奴人怪叫着冲了进来。
王贲的战马突然人立而起——一支包铜的狼牙箭深深扎入马颈。他顺势滚落,宝剑横扫一圈,将扑来的三个匈奴人拦腰斩断。鲜血喷了他满脸,在面甲上结成粘稠的血痂。
蒙恬的剑已经砍出七八个缺口,他的左肩甲被一柄重斧劈得凹陷,所幸未伤及皮肉。他与王贲隔着混乱的战场对视一眼,两人同时点头。
"鸣金!"蒙恬一剑劈翻面前的敌人,厉声喝道。
"交替掩护!"王贲吹响青铜号角。
训练有素的秦军立刻变换阵型。前排士兵突然暴起猛攻,趁着匈奴人后撤的间隙,后排连弩手射出最后一轮箭雨。整个军阵如潮水般向高地退去,只留下满地插着箭矢的尸体。
阿茹娜的银盔在朝阳下泛着冷光,她死死攥紧缰绳,看着秦军那反常的撤退阵型——前排重甲步兵持盾殿后,骑兵分列两翼掩护,整个队伍退而不乱,简直像是像是故意引诱他们追击的诱饵。
"吹收兵号!"她厉声喝道,声音已经嘶哑,"有埋伏!"
但战场上的匈奴勇士们早已杀红了眼。那些喝了掺药马奶酒的先锋死士双目赤红,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嚎叫。他们看到秦军"溃退",根本听不进任何号令,挥舞着残缺的兵器就追了上去。
雅若公主试图拦住一队冲锋的骑兵:"停下!这是陷阱!"回应她的是一支擦着脸颊飞过的流矢——来自自己人的误伤。
"大祭司的药他们都疯了"阿茹娜绝望地看着失控的部队如潮水般涌向秦军高地,三万大军已经乱成一团。
高地上,方铭的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弧度。他手中的赤色令旗缓缓举起,二十架"大秦火炮"的炮口同时微调,青铜支架发出令人牙酸的转动声。
"目标,追击集群。"方铭的声音平静得可怕,"全装药,散弹模式。"
百名黑龙卫同时将缠着油布的长杆探入炮膛,火光映照下,他们青铜面具上的睚眦纹仿佛活了过来。
"放!"
赤旗挥落的瞬间,二十道火舌同时喷吐。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中,二十枚裹着火焰的炮弹如暴雨般倾泻而下——
冲在最前面的匈奴骑兵连人带马被撕成碎片。炮弹穿透第一个人的身体后去势不减,又在后方人群中犁出血肉沟壑。一发炮弹正好落在雅若公主的亲卫队中,顿时腾起一团夹杂着残肢的血雾。
阿茹娜的坐骑被冲击波掀翻,她狼狈地滚落在地,银盔不知飞到了何处。抬头望去,刚才还气势如虹的三万大军已经变成一片哀嚎的火海。
硝烟渐渐散去,原本气势汹汹的匈奴大军此刻已是一片狼藉。草原上到处是燃烧的残骸和哀嚎的伤兵,幸存的战马拖着肠子狂奔,将混乱扩散到更远的地方。空气中弥漫着血肉焦糊的恶臭,混合着火药刺鼻的气息,令人作呕。
"呜——"秦军的号角再次响起。蒙恬和王贲率领重整完毕的铁骑从高地俯冲而下,如死神镰刀般切入混乱的敌阵。
"杀!"王贲的宝剑横扫而过,三颗呆滞的头颅同时飞起。那些幸存的匈奴人还沉浸在爆炸的震撼中,眼神空洞地望着逼近的秦军,甚至忘了举起武器。
蒙恬的剑锋如毒蛇吐信,每一次突刺都精准贯穿咽喉。他身后的重甲骑兵呈楔形阵推进,所过之处尽是喷溅的血泉。
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