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琟走出专属电梯。
大厅光洁如新，安保人员无声矗立，眼神锐利。
等待另一部员工电梯时，旁边传来压低的交谈声。
两个文职打扮的年轻员工，正交头接耳。
“听说了吗？梅尔罗斯大道那家古董店。”
“老约翰那家？怎么了？”
“疯了！彻底疯了！”第一个员工语气夸张，“昨天又跟个游客打起来了！就因为人家多看了两眼他那个破花瓶！”
“不是吧？上周不才因为抢顾客相机闹到警局吗？”
“可不是！警察都拿他没办法，说他精神有问题，但又没到强制送医的地步。就让他儿子看好他。”
“他儿子也惨，天天赔礼道歉。”
“谁说不是呢。以前老约翰挺和气的啊，怎么突然就…”
“听说自从他淘到一批‘好东西’之后，就变得特别…古怪。谁碰他那些宝贝就跟要他命似的，眼睛都红了。”
电梯门“叮”的打开。
员工们噤声，快步走了进去。
李琟站在原地，目光微凝。
偏执。
多疑。
对物品强烈的占有欲。
攻击性。
这些词汇，触动了他脑中某根隐秘的弦。
下水道那难以名状的遭遇，留下的不仅是身体的印记。
还有对“异常”的直觉。
“阿尔法。”
“老板。”阿尔法的声音永远冷静。
“梅尔罗斯大道，一家古董店，老板叫约翰。”李琟声音平稳，“最近行为异常，有暴力倾向，与物品有关。”
“派人去查一下。”
“背景，近期活动，他那批‘好东西’的来源。”
“悄悄进行，不要惊动任何人。”
“明白。”
电梯抵达顶层。
李琟步入已经等待多时的会议室。
核心团队齐聚。
玛丽亚·奥尔蒂斯。
罗伯特·陈。
首席财务官大卫·米勒。
以及阿尔法。
米勒是李琟紧急提拔起来填补詹金斯留下空缺的人，一位经验丰富但此前并不算核心圈的财务专家。此刻他西装笔挺，但眼底藏着一丝对公司未来的忧虑和对新老板雷霆手段的敬畏。
玛丽亚眼中有掩饰不住的兴奋，昨夜的成功让她容光焕发。
罗伯特·陈则一如既往的沉稳，文件夹整齐的放在面前。
阿尔法站在角落，如同融入阴影的雕塑。
“玛丽亚，贷款资金到账确认了吗？”李琟坐上主位。
“确认了，董事长！”玛丽亚点头，语气激动，“一亿美元，瑞士联合银行的信贷额度，已经进入公司指定账户。”
大卫·米勒立刻补充道，声音带着财务人员特有的严谨：“是的，董事长。净额九千九百八十五万美元已入账，扣除了前端手续费。随时可以调拨。瑞士联合银行的条款虽然苛刻，附加了观察员席位和优先认购权，但资金到位速度极快。”
“罗伯特，遗产清算？”
“一亿五千二百七十万美元，已完成转移，分散在预设的离岸安全账户。”罗伯特·陈简洁汇报。
米勒接口道：“这些离岸资金的调动路径已经过我们财务团队复核，操作合规，可以支撑接下来的大规模财务行动。”
“响尾蛇那边，整合进度？”李琟看向罗伯特。
“初步掌控完成，财务审计显示，现金流比预期健康，核心管理层已更换，正在进行裁汰冗余人员和不良资产剥离。米勒先生的团队也已介入财务对接，一周内，可以实现完全掌控和初步盈利。”罗伯特·陈看向米勒，后者微微点头表示确认。
很好。
弹药已经到位。
现在，是时候反击了。
李琟目光扫过在场四人。
“黑石资本的动作，你们都看到了。”
屏幕上，顶点制药的股价依旧在低位徘徊，虽然因为贷款成功的消息略有反弹，但卖空压力依然巨大。
财经媒体上，负面报道层出不穷，引导着市场恐慌情绪。
“他们想用资本绞杀我们，逼我们交出普罗米修斯。”
“想法很好。”
“但他们打错了算盘。”
李琟看向罗伯特·陈。
“詹金斯留下的东西，还有你通过响尾蛇渠道收集到的，关于艾伦·斯特恩和黑石资本洛杉矶分部的‘材料’。”
“整理一下。”
“挑选一些…足够让他们感到疼痛，但又不足以立刻引发全面战争的部分。”
“找几个可靠的，绝对无法追踪到我们的海外媒体渠道，或者深网的爆料平台。”
“匿名，分批次，放出去。”
罗伯特·陈眼中精光一闪。
“明白，我会处理得干净利落。”
李琟转向玛丽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