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伦·斯特恩觉得最近倒霉透顶。
他狠狠将一份加密报告摔在昂贵的红木办公桌上。
雪绒花设施，那个投入了大量资金的秘密项目，莫名其妙就废了。
董事会那群老家伙的咆哮声，仿佛还在耳边回荡。
调查？查个屁！到现在连个影子都没摸到！
派去的人连废墟的核心区域都进不去，只带回来一堆关于地质灾害和未知能量爆发的狗屁报告。
更让他心烦意乱的是，最近一段时间，fbi、cia，甚至连税务局那帮吸血鬼，都跟约好了一样，三天两头过来拜访。
各种名目的审查、约谈，层出不穷。
“该死的！”斯特恩低吼一声，抓起内线电话。
“让法务部主管，还有公关部经理，立刻滚到我办公室来！”
他烦躁的扯了扯领带。
他当然知道这些机构不可能无缘无故一起发难。
保护费他可一分没少给。
几分钟后，法务主管和公关经理战战兢兢的站在斯特恩面前。
“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斯特恩指着桌上一堆来自不同政府部门的调查函。
“为什么他们突然像疯狗一样咬着我们不放？”
法务主管擦了擦额角的冷汗：“先生，我们已经通过各种渠道打探过了，fbi那边说，是接到了匿名举报，涉及…涉及一些敏感的海外投资项目。”
“cia那边，则是质疑了我们部分海外安保承包商的资质。”公关经理补充道，“税务局的说法更离谱，说怀疑我们利用离岸公司进行恶意避税。”
“放屁！”斯特恩一拳砸在桌上，“这些借口，他们自己信吗？！”
他努力平复了一下呼吸，拨通了几个加密电话。
第一个是参议院情报委员会的一位资深议员。
“喂，约翰，是我，艾伦。”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略显疲惫的声音：“艾伦啊，我知道你为什么打来，听着，伙计，我已经跟下面的人打过招呼了，让他们不要做得太过火。”
“但你也知道，现在这位总统不好糊弄，有些程序，必须得走。”
“程序？”斯特恩冷笑。
“你们的人，都快把我的公司翻过来了！这叫走程序？”
“艾伦，冷静点，黑石是我们的重要合作伙伴，没人想真正为难你们。”
敷衍，赤裸裸的敷衍！
斯特恩挂断电话，脸色更加阴沉。
他又接连拨打了几个电话，联系了他在cia和财政部的高层线人。
得到的答复大同小异。
“艾伦，只是例行检查，别太紧张。”
“哦，你说的是那件事啊，好像是下面的人接到了一些举报，你知道的，他们总得做做样子。”
“放心，我已经训斥过他们了，不会有事的，黑石的声誉，我们还是很看重的。”
“误会，都是误会！”
斯特恩听着电话那头虚伪的安抚，气得差点把手机捏碎。
“误会？！”他对着已经挂断的电话咆哮。
“一群混蛋！收钱的时候一个个比谁都亲热，现在出事了，就他妈知道用这种鬼话搪塞我！”
他不是傻子。
他猛的想到了雪绒花。
难道是雪绒花设施的某些秘密泄露了？
政府那帮人，嗅到了什么？
他们想干什么？吞掉黑石？还是……彻底清算？
“鲍勃！”斯特恩对着内线通讯器吼道。
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神情精悍的男人快步走了进来，他是斯特恩的首席安全顾问。
“先生。”
斯特恩压低声音，眼中闪烁着狠厉的光芒。
“情况不对劲，那些豺狼，这次恐怕不是简单的敲打。”
“他们可能真的抓到了我们的尾巴。”
鲍勃的脸色也凝重起来。
“您的意思是…”
“不能再等了。”斯特恩斩钉截铁。
“把‘那些东西’，立刻转移到避风港，记住，是所有的东西，一件都不能少！”
“用最隐秘的渠道，确保万无一失！”
鲍勃有些犹豫。“先生，现在风声这么紧，大规模转移，风险会不会太大了？”
“风险？”斯特恩冷笑一声。
“最大的风险，就是让那些东西落到不该落的人手里！”
“这些东西被政府发现，我们所有人都得完蛋！”
“按我说的做！立刻，马上！”
“是，先生！”鲍勃重重点头，转身快步离去。
斯特恩看着鲍勃消失的背影，心中的不安却丝毫没有减轻。
他感觉自己像一只被无形大网罩住的困兽，越是挣扎，那网收得越紧。
这股压力，不像是华盛顿那些政客的手笔。
更像…更像某种未知的，潜伏在阴影中的庞然大物，在缓缓收拢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