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忙脚乱去接,腕子上的金光突然“嗡“地一响。阿婆的手刚碰到花束,整个人就像被线牵着似的往前凑,红着脸直跺脚:“我、我平日最嫌这些花扎手,今儿个咋就“
“阿婆您没事吧?“林小浪被挤得贴在墙上,怀里的玫瑰刺得胳膊生疼。更离谱的是,隔壁包子铺的王胖子正扒着门框冲他笑,手里还多拎了两个肉包:“小浪啊,今儿个爷爷高兴,这俩包子算我请的!“
他盯着王胖子油光发亮的脑门,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周身的气场变了。往常外卖服上沾的油渍、头发里翘起的呆毛,此刻都像蒙了层柔光,连嘴角那道被僵尸獠牙磕的小伤口,都显得格外温柔?
“这赐福后劲也太大了吧?“他苦着脸扒拉缠在手腕上的红绸带——刚才被阿婆塞花时,不知哪来的红绳缠上了他。更诡异的是,那些红绳还在动,像活物似的往他胳膊上爬,连带着路过的姑娘们都往他这边凑。
卖花担子旁扎马尾的姑娘刚要开口,斜刺里冲出个穿青衫的书生,手里攥着半卷诗稿:“姑娘莫急,这位公子我瞧着面善“话没说完,书生自己先红了脸,诗稿“啪嗒“掉在地上,露出底下压着的定情信物——一对刻着并蒂莲的银镯。
林小浪感觉太阳穴突突直跳。他低头看了眼手机,活鱼订单的倒计时还在跳,可屏幕边缘不知何时爬满了粉色的红线,像团化不开的雾。更不对劲的是,那些被红线牵引而来的人,眼神都直勾勾的,活像被线牵着的木偶。
“不对劲!“他猛地推开身侧的姑娘,后退两步撞在茶楼栏杆上。二楼突然传来惊呼,他抬头,正撞见个紫衣女子从栏杆坠落。那女子生得极美,眉峰似剑,眼尾却红得滴血,坠落时发间的珠钗“叮铃“作响。
出于本能,林小浪指尖凝出冰镇咒,在半空结出个冰台。女子却没接住,直接扑进他怀里,吐气如兰:“公子相救之恩,小女子无以为报“话音未落,三条红线“唰“地从她袖口窜出,缠上林小浪的手腕。
他后背瞬间绷紧。这红线比之前在月老祠见的更粗,带着股腥甜的血气,缠得他手腕生疼。更诡异的是,女子的脸正在变化——先是眼尾的红褪成青灰,接着嘴角裂开,露出两排细密的尖牙。
“妖物!“林小浪一把推开她。女子尖叫着撞在茶楼上,袖口翻起,露出半截蝙蝠翅膀。
“好小子,坏我好事!“妖物尖啸着,身后涌出大批黑影。那些“人“有的长着狐狸耳朵,有的拖着蛇尾,最离谱的是个穿红裙的小孩,头顶还长着对鹿角。他们的瞳孔全是诡异的紫光,被红线牵着,像群提线木偶般缓缓围拢。
林小浪且战且退,冰镇咒在掌心翻涌。他试着用狐火诀,可火苗刚冒出来就被紫雾吞噬,反而助长了妖物的气势。直到他运转姻缘洞察术,眼前的景象突然清晰——所有妖物的后颈,都系着同一根漆黑如墨的主绳!
“原来如此!“他眼中闪过寒光。主绳藏在妖群最中央,像条盘踞的毒蛇,每根分支都扎进妖物的后颈。他不再恋战,身形如鬼魅般穿梭,桃木剑裹着冰焰,精准斩断每一根黑线。
“嗷——!“为首的紫衣妖物发出惨叫,蝙蝠翅膀被冰焰烧出个窟窿。主绳断裂的瞬间,其他妖物像被抽了线的木偶,瘫倒在地化作黑烟。林小浪瘫坐在地,冷汗浸透后背,这才发现自己的袖口被划开道口子,鲜血正往外渗。
“这赐福到底是福还是祸?“他扯下被血染红的袖子,抬头望向天空。不知何时,粉色的桃花雨正纷纷扬扬落下,街道尽头传来环佩叮当之声。
七位身着华服的女子踏着花瓣走来。为首的穿月白锦缎,鬓边插着珍珠步摇;最末的穿藕荷色襦裙,腕子上戴串檀木佛珠。她们的面容各有千秋,却都带着同样的炽热——不是爱慕,是近乎疯狂的占有欲。
“公子,我是城南苏府的二小姐,我爹说你若娶我,便送你半城绸缎。“
“公子,我是书院的林先生,我学生的文章里全是你,你娶我,我便让他写篇《桃花赋》。“
“公子“
七张嘴同时开口,声音甜得发腻。林小浪感觉头皮发麻,下意识摸向怀中的玉简。金纹突然发烫,烫得他掌心发红。更诡异的是,玉简表面浮现出一行小字:【七煞锁魂局·破局需断情】
“断情?“他喃喃自语,突然想起月老祠里那半块发霉的喜糖。那是他帮一对分手情侣送的,女方哭着塞给他的,说“算个念想“。此刻,那糖的甜味突然在嘴里泛开,混着血的腥气,竟让他想起雪妖山谷里那个戴冰晶吊坠的妇人——她等了他十八年,等来的却是一场劫。
“走开!“他大喝一声,冰镇咒裹着狐火炸开。七位女子被冰焰逼得后退,可她们的眼神依旧执着,甚至开始解身上的衣物。月白锦缎被扯断,露出里面的红肚兜;檀木佛珠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