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粗重,脸颊因为极致的兴奋和贪婪而涨得通红。
“干了!”
一个脑袋上缠着绷带的黄毛青年猛地站起来,挥舞着手里的钢管,唾沫横飞。
“妈的!一百万!有了这笔钱,老子想玩什么娘们就玩什么娘们!”
“刘哥放心!别说一个许哲,就是天王老子,我也把他脑袋给你拧下来当夜壶!”
“弄死他!”
群情激奋,一声声癫狂的嘶吼在别墅里回荡。
仿佛一群闻到血腥味的鬣狗,已经迫不及待要扑上去撕碎猎物。
刘坚强看着这群被金钱彻底引燃的亡命徒,脸上露出了满意的、扭曲的笑容。
他仿佛已经看到许哲全家跪在自己脚下,哭嚎求饶的场景!
就在这时,一阵刺耳的、不合时宜的铃声猛地响起。
叮铃铃——叮铃铃——!
是刘坚强揣在兜里的诺基亚。
他不耐烦地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来电,眉头一皱,是他安插在矿上的心腹。
“喂!他妈的什么事!没看老子正忙着吗?”
刘坚强不耐烦地吼了一句。
然而,电话那头只说了一句话,刘坚强的脸色,“唰”地一下,从狰狞的涨红,瞬间变得惨白如纸!
额头上豆大的冷汗,密密麻麻地冒了出来。
“你……你说什么?!”
他的声音都劈了叉,带着一丝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
“安……安部长亲自带队?还有……还有巡捕局的人?!”
电话那头又急促地说了几句,刘坚强握着手机的手抖得像是在抽风,整个人如遭雷击,僵在原地。
完了!
安志远,一般是不出手,但出手就没有空手而归的!
他还叫上了巡捕局的人去查他的矿,完了!
他猛地回过神来,对着电话那头疯狂咆哮:“顶住,给老子顶住!我马上就到!”
挂断电话,他疯了一样冲过去,一把合上行李箱,扣上锁扣。
“都走!你们快走!”
“今天的事取消了!安部长去查矿了,你们快走!”
说完,他把那沉重的行李箱往保险柜里一锁,带着混混们冲出别墅。
他连滚带爬地钻进自己车,一脚油门下去,发动机发出一声咆哮,疯了一般朝着福强煤矿的方向冲去。
一群混混面面相觑,脸上的贪婪还没褪去,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搞得一头雾水。
“操,啥情况?这老小子发什么疯?”
“妈的,耍我们玩呢?”
为首的黄毛眼珠子转了转,盯着车子消失的方向,一抹阴狠的毒光从眼底闪过。
他压低声音,对着身边的几个核心兄弟开了口。
“兄弟们,我看刘坚强这老小子是摊上大事了,八成要完蛋。”
“那我们这一百万……岂不是打水漂了?”
旁边一人急了。
黄毛冷笑一声,朝地上啐了口唾沫。
“杀人动静太大了,万一失手,把咱们自己搭进去,不值当!但是……”
他顿了顿,眼神变得无比灼热,“那一百万是现钱,就在那个箱子里!刚才他跑得急,别墅里就剩他那个被打成猪头的儿子!”
此话一出,周围几个混混的眼睛瞬间亮了!
“黄毛哥的意思是……”
“妈的,还等什么!”
黄毛一拍大腿,脸上满是兴奋。
“一百万是纸片,揣进咱们自己兜里的,才是钱!”
“他儿子就是个废物,咱们进去把钱拿了,连夜跑路,天大地大,谁他妈找得到我们?!”
“干了!”
“就这么办!”
几人一拍即合,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又潜回了刘家别墅。
客厅里,被打得半死的刘德福正躺在沙发上哼唧,听到外面的动静,吓得浑身一哆嗦。
他透过眼缝,清清楚楚地看到黄毛那几张不怀好意的脸,正蹑手蹑脚地在屋里翻找。
当看到黄毛撬开他爸卧室的门时,刘德福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他想喊,可是一想到这群亡命徒的凶狠,再看看自己这一身伤,一股寒气从尾椎骨直冲脑门。
他选择了闭上眼睛,咬紧牙关,连哼唧声都憋了回去,装作昏睡不醒。
很快,他听到卧室里传来箱子被拖动的声音,然后是几人压抑着兴奋的低语。
“到手了!”
“快走!”
脚步声迅速远去,直到别墅的大门被轻轻带上,刘德福才敢睁开眼睛。
他看着空无一人的客厅,和洞开的卧室房门,脸上没有愤怒,只有劫后余生的庆幸和深入骨髓的恐惧。
他知道,他爹刘坚强,这次可能真的要塌天了。
……
另一边,中州交易所。
喧嚣鼎沸的大厅里,空气中弥漫着紧张、贪婪和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