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狠狠一跺脚,懊悔、愤怒、不甘,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他那张精明的脸扭曲得不成样子。
他知道,自己错过了一桩泼天的富贵!
车内,许哲扯下脸上的黑布,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他摊开手掌,看着那枚静静躺在掌心的民国银元,心脏依旧在怦怦狂跳!
天上掉馅饼,让他捡了个大漏,这银币可得珍藏起来。
许哲甚至有些感慨,要不是他上辈子只专精于金融,对古玩字画这些东西一知半解,眼力不够。
否则光凭着99年这个遍地是漏的黄金时代,他完全可以转行去做古玩生意。
不出三年,说不定就能富可敌国!
可惜,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他的目标,只能放在炒股做生意上了。
……
车子在筒子楼院外停下。
许哲走进院子,一股浓郁的菜籽油香,伴随着辣椒的呛味便扑鼻而来。
是孙晓茹在炒菜。
家的味道,让他紧绷的神经瞬间松弛下来。
院子中央的空地上,一幅画面让他不由得停住了脚步。
许丹正扎着一个标准的马步,双腿微微颤抖,额头、鼻尖、后背,早已被汗水浸透。
几缕湿漉漉的头发粘在脸颊上,脸色苍白,嘴唇却被她自己咬得发白。
但她的眼神,却像一头倔强的小狼,死死地盯着前方,任凭汗水流进眼睛里,也绝不眨一下。
单小纯负手站在一旁,神情淡漠,如同一位严苛的宗师。
“气沉丹田,意守合一,再坚持五分钟。”
许哲心中一暖,走上前去,对着单小纯露出一个感激的微笑。
“辛苦你了,单小纯。”
单小纯瞥了他一眼,算是回应。
许哲不再打扰她们,转身进了屋。
片刻后,他拿着那块双鱼莲纹玉佩走了出来。
“这个,送你的。”
他将玉佩递到单小纯面前。
单小纯本是随意一瞥,可当她的目光触及那块玉佩时,眼神陡然一凝!
她接过玉佩,入手温润,触感细腻如婴儿肌肤,那古拙的雕工和天然形成的沁色,无一不彰显着它的不凡。
“这东西……成色很好。”
单小纯的语气里透着一丝惊讶。
她虽不懂鉴定,但好坏还是分得出的。
许哲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那当然!为了感谢你这个大高手,我可是特意跑了一趟古玩市场,专门给你淘换的!”
不管这玉佩真实价值如何,单小纯也是几次帮他忙了。
而且这次教他姐锻炼,也是丝毫没提学费,没提浪费时间精力。
那他怎么着,也得拿出诚意感谢一番。
听到这话,单小纯脸上浮现出一丝高兴的表情。
不过,她还是把玉佩推给许哲。
“谢谢了,不过这玉佩价值不菲,我只是帮你小忙,受不起!”
许哲眼睛一瞪,“你不收,以后我有事可不找你帮忙了!”
单小纯“嘿”了一声,无语地看着他。
“你这人!咋滴,你请我帮忙,我还得求着你让我帮忙是吧?!”
许哲嘿嘿一笑,“那也不是,只是咱俩再怎么说也是过命交钱的好兄弟了,这礼物是我五十块买来的,不管实际价值如何,我今天就花了五十,你不收,以后咱们真别来往了!”
单小纯闻言,犹豫了一下。
但她很快想通,她将玉佩小心地收好,“行,那我收了,算你有点良心!”
亲兄弟明算账,许哲不想欠她,这正是他光明磊落的表现,她不能不收。
不然,许哲欠她的恩情怎么还?
人家都有未婚妻了,总不能拿感情来还吧!
许哲又将那串白玉手链拿了出来,走到许丹面前,在她惊讶的目光中,亲自给她戴在了手腕上。
“姐,送你的,奖励你的坚持。”
许丹看着手腕上那串温润的玉链,又看了看自己被汗水浸湿的狼狈模样,眼眶一热,嘴上却依旧不饶人。
“算……算你还有点孝心!”
“妈!别炒菜了,快出来!”
许哲扬声喊道。
孙晓茹系着围裙从厨房里走出来,许哲变戏法似的拿出那根祥云银簪,不由分说地插在了母亲刚刚盘好的丸子头上。
“真好看!妈,以后你就用这个。”
孙晓茹摸着头上的银簪,看着自己一双懂事的儿女,眼角眉梢全是笑意,连连点头。
“好,好!都好!”
夕阳的余晖洒满整个小院,一家人的笑脸,定格成这个时代最温暖的画卷。
……
第二天,中州交易所。
喧嚣鼎沸的大厅里,红绿交错的数字在巨大的屏幕上疯狂跳动。
许哲刚一进来,就看到几个邻居对着他指指点点。
“哟,这不是‘股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