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保国冷笑一声。
“哎呀我的儿呀,咱们是不是小心点儿,万一等会儿刚好碰上他们回来了,那我们可不就是撞到枪口了吗?”
张铁柱担心的往外看看。
“没事的爸,现在这院子里就我们三个。他们都去上班了,到了晚上才回来呢,我现在就算骂死他们,他们也不知道啊!”
说完就开始证明自己,冲外面大喊起来,“周秀兰,刘振华,你们两个老不死的啥时候死啊?死的时候别忘了把房子和工作给我啊!”
田学英和张铁屏住气息看着他喊。
可是院子里,除了厂房大喇叭里的红色歌曲异常嘹亮之外,其他没一点儿声音。
三人互相看一眼,大笑起来。
周秀兰的手捏的绑紧,恨不得冲进去把三人打一顿。
这田学英和张铁柱就是两个纸老虎!
一肚子坏水,天天来教张保国干些上不得台面的事!
上辈子这两个老家伙隔三岔五的就来到自己家里,指示张保国偷走自己的房产证,想霸占房子!
这还不说,还逼迫着老二偷了自己的存折!那可是自己和丈夫辛辛苦苦存的钱,最后也落入了他们的手中!
周秀兰知道,这次过来他们就是为了自己的房产证而来的!
好,好的很。
吃自己的,喝自己的,用自己的,看来上世对他们太好,让他们觉得自己就是个血包!
打主意打到自己身上来了,那就别怪自己不留情面!
你不仁在先,老娘可不是那么圣母的人!
打定主意,她决定现在就给他们一点教训,让他们长长记性!
想完,直接扭头出了院子。
来到旱厕,她捂住鼻子抄起粪桶,用粪瓢舀了半桶大粪,直冲张保国的屋里去。
张保国和两个牙尖嘴利的人背对着窗户,可是一点儿也没发现屋外的周秀兰。
又冲进屋里找了一把锁,悄悄将张保国的房门锁上,拍拍手,拎起那桶粪就从窗户倒了进去!
三人坐在窗户下面,田学英和张铁柱背对着窗户,
刚想说话,只觉得一阵冰凉在背上散开,接着铺天盖地的恶臭袭来。
黄的,白的,绿的固体,液体流了一身。
三人懵了。
尤其田学英,拿手摸了摸自己的头,抓住了一条新鲜的固体。
拿到眼前一看,发出一声尖叫。
三人只是愣了几秒钟就明白了,这是被人泼了大粪!
再低头一看,三人的头上,背上,腿上都是黄绿色的大粪,里面还有白白的,胖胖的蛆在蠕动。
老天爷呀,谁这么缺德?竟然朝人泼大粪?
周秀兰见三人惊慌失措的样子,冷笑一声回了旱厕。
将粪桶放好,干脆提着保温盒回了纺织厂去。
眼不见为净,房门已经被自己锁上了,让他们在屋里好好享受吧!
心情好的不行,周秀兰干脆也哼起歌来,迈着轻快的步子走在宽大的柏油路上。
田学英一声尖叫,惊走了院中树枝上的画眉鸟。
她一屁股坐到地上,捶胸顿足嚎啕大哭,
“老天爷呀,我老张家清清白白一辈子,没想到今天被哪个杀千刀的泼了大粪呀,我怎么有脸出去见人了呀?
苍天呀,大地呀,毛主席呀,谁来给我说说公道呀!”
张铁柱和张保国两父子起身抖掉身上的屎,冲到窗户前往外看。
可是外面空空的,哪里还有人?
想了想,张铁柱猛然问道,
“保国呀,刚才我们说了他们的坏话,扭头就被泼了大粪,你说说看,这会不会是周秀兰回来了,听到了我们说的话,气不过才来泼的大粪?”
张保国脸色铁青想了想,捂住鼻子摇头,“不可能,他们一个在纺织厂,一个在机械厂,不会回来的。
那几个面和心不和的人也更不可能,不可能为了周秀兰两口子来得罪我。”
“还是别想了,先洗洗吧!”
张保国说完就去拉门,可是拉了几次,大门纹丝不动。
又拉了几次,他们的脸色都逐渐变了。
“这是从外面被锁上了!”
张保国抬脚,狠狠踢了几脚门,又弯腰捂住自己的脚尖,痛的眼泪都要出来了。
粘稠的大粪水顺着他的头发往下滴,他稍微一动就又是一阵恶臭,臭的几人不时发出干yue。
田学英还在哭嚎,张铁柱一嗓子吼过来,
“行啦,还哭?还嫌不够丢人,这是要把邻居和过路的人都引过来才行?”
田学英刚哭完一轮,把嘴巴张的大大的,正准备开始新一轮的哭嚎,被张铁柱一吼,立马闭上了嘴巴。
没办法只能起身,看着两父子拿着屋里的棍棒想办法,想要把外面那把锁打掉。
可是试了好多次都以失败告终,没办法只能坐下,“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