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晨曦刚刚划破天际,小贩们便带着满心的希望和不屈的坚持,匆匆来到了金山集市。他们在每个但凡能安得下身体的狭小地方,精心地摆出了琳琅满目的各种商品。色彩鲜艳的衣物整齐地挂在架子上,小巧玲珑的饰品在阳光下闪耀着迷人的光芒,努力吸引着路过的每一个行人。虽然那惹人嫌的爱心亭仍然顽固地存在着,像一块巨大的绊脚石横亘在他们的生存之路上,但小贩们已经逐渐适应了它的存在。他们充分发挥着自己的智慧和创造力,紧闭的爱心亭上被他们巧妙地挂上了各种商品,还贴上了手写的广告标语,清楚地写着商品的价钱。“新鲜水果,便宜大甩卖!”“精美饰品,跳楼价啦!”这些醒目的标语,无不透露出他们对生活的不屈和对未来的期待。尽管环境艰难,他们依然用自己的方式努力着,坚守着那一份渺小却珍贵的希望。
直到第六天,那令人烦恼的爱心亭依然没有丝毫挪走的意向,就那样静静地矗立在那里,仿佛已经深深地嵌入了小贩们的生活之中,成为了无法摆脱的一部分。然而,坚韧的他们并没有因此而气馁,更没有丝毫的退缩之意。他们依然默默地穿梭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如同勤劳的蜜蜂,不知疲倦。每天清晨,当第一缕阳光还未完全洒向大地,他们便已收拾好货物,匆匆赶往金山集市。在街头的角落里,他们熟练地铺开摊位,摆放好商品,开始了一天的忙碌。夜幕降临,华灯初上,他们仍在坚守,直到街头的行人渐渐稀少,才拖着疲惫的身躯,收拾起未卖完的商品,缓缓踏上归家的路途。无论风雨,无论寒暑,早出晚归的他们始终坚守着,摆卖着那些寄托着他们生活希望的商品,用自己的坚持和努力,书写着平凡而又不凡的生活篇章。
转眼间,十多天过去了,然而那爱心亭依然没有哪怕一丝一毫要挪走的迹象,仿佛就此扎根在了那里。代为收地摊费的市管局,实际收费的市场服务中心,还有那被密密麻麻树叶严严实实遮挡着的县府衙门,似乎都把这件事情抛诸脑后,彻底遗忘在了角落,金山集市的小贩们,在经历了最初的愤怒、无奈与抗争之后,好像也逐渐习惯了这样艰难的生活。他们在爱心亭中与爱心亭间那狭窄的空档里,亦或是在爱心亭的前面和后面,只要是有顾客有可能驻足的地方,他们就毫不犹豫地摆下自己的商品,然后扯着嗓子开始叫卖。那一张张饱经风霜的脸上,虽然写满了生活的疲惫,但眼神中依然闪烁着对生活的希望和坚持。他们熟练地摆弄着货物,热情地招呼着每一位过往的行人,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的商机。哪怕只能赚取微薄的利润,他们也依然全情投入,用自己的方式,在这充满困境的环境中努力生存着。
管城局,这是一个全新的名词,对于在街头巷尾艰难谋生的小贩们来说,它宛如一个突兀的新的外来物种,带来的不是生机,而是无尽的困扰与恐惧。在那纵横交错的街头巷尾,只要城管局的黑衣人一出现,那如鬼魅般的身影便会让小贩们瞬间陷入恐慌。他们会以冷酷无情的姿态,将小贩们赖以生存的商品全部蛮横地收走,丝毫不留半点情面。
周佐妹,她只是众多小贩中的一员,一个靠着自制衣服维持生计的女子。她常常在解放桥底下,费力讨好大户人家的管家才能买来大户人家用剩余的上等布料边角,然后凭借自己的一双巧手,精心制作出一些小孩的衣裤,拿到街头去卖,以此赚取微薄的收入来支撑自己的生活。然而,自从管城局强势进驻后,她原本就艰辛的生意就变得愈发举步维艰。每次城管局的黑衣人如幽灵般出现时,她的心都会猛地揪紧,感到心惊胆战。那一张张冷酷的面孔,那一双双无情的手,仿佛是她无法摆脱的噩梦,让她时刻生活在恐惧与不安之中。
“从先前的每天一次,后来增加到每天两次、三次,昨天居然出动了五次,这日子可怎么过呀?”周佐妹满脸愁苦地抱怨着,声音中充满了无奈和绝望。她的运气似乎一直都不太好,自从管城局开始严格整治以来,每次她摆卖商品,无一例外都会被无情地拿走。尤其是背着孩子出摊的她,行动本就不便,又怎么跑得过管城局那些身强力壮的小伙子呀。在这些天里,她辛辛苦苦储蓄的商品几乎都耗尽了。她原本指望着这些商品能卖点钱,贴补家用,可如今一切都化为了泡影。她的男人是在粮食储备库里做搬运工的,每天累得腰酸背痛,也只能挣那点微薄的薪水,而且还要到了月底才能开薪。眼瞅着家里就要没米下锅了,生活的重压让周佐妹几乎喘不过气来。早上,周佐妹在市场里转了好久,才捡了一些老乡丢下的老菜叶子,那蔫黄的菜叶仿佛也在诉说着生活的艰辛。她紧紧地攥着那些菜叶子,如同攥着生活中最后的一丝希望,脚步沉重地往家走去。
“昨天饭店的老板娘给了一小块锅巴。”周佐妹声音低沉地说道,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感激。她准备用这珍贵的锅巴煮一锅稀饭,再和着早上捡来的老菜叶子,以此应付过中午的这一餐。她小心翼翼地将那块锅巴从米桶里取出,仿佛对待一件稀世珍宝一般,轻轻地放入锅中。然后,她慢慢地向锅中加水,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