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模糊地往黎懋澜身上靠了靠，也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尹玖茉打了个呵欠。就听到一个听不出喜怒的苍老声音：“醒了？”
    尹玖茉闻言一个激灵就爬了起来：“太爷？”
    旁边的黎懋澜也起身叫道：“外太公。”
    “穿好衣服出来！”尹尚书的脸都黑了，转过去说道。
    房里摆了好几个火盆，暖哄哄的。尹玖茉本就只脱了件厚外套，此时穿好就乖乖地走出内室跪到尹尚书面前。
    “太爷，别生气。”尹玖茉瞧着尹尚书的脸色，小心地摇了摇他的手。
    黎懋澜起了身走到尹尚书面前也跪了下去。
    尴尬。
    尹玖茉瞪了他一眼，往旁边挪了挪。
    真的，他这一跪，搞得两人被抓奸似的。
    尹尚书也没料到黎懋澜会跪，赶紧起了身，完全当没看见似的转头对尹玖茉道：“还回不回去？”
    “回！回！”尹玖茉头点得小鸡啄米似的，马上起身扶起尹尚书就打算走。
    “外太公，小玖不能走。”黎懋澜跪得笔直。
    “小玖已经跟你说了吧？”尹尚书严肃地说道，“本来等你回来，就会把和离书送过来。”
    “我不同意。”黎懋澜斩钉截铁。
    “大婚之夜就留小玖一个人在婚房，敬茶都只留新妇一人。嫡长子推小玖入湖，又跟二皇子母族起冲突害小玖被打。”
    “还有，就算我家小玖儿是续弦，她也是当家主母。主母未有孕，姨娘又怀上了。如今更好，小玖干脆连做母亲的资格都没有了。”
    尹尚书悲从中来：“你自己看看，这一桩桩一件件的，哪一件干的是人事？本来老夫念着老黎那点交情，也念着你救咱们尹家费心费力，一直也就忍了。”
    “可是她过几日也才将将十八岁，不能当母亲了，你让她这一辈子怎么过啊！”尹尚书眼睛发红道。
    “老夫把自己的孙女儿害惨了啊！早知如此，老夫就是拼了被骂忘恩负义，哪怕养她一辈子，也不叫她进了你这狼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