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繁复无比的阵法正在幽幽地发着光。阵法的纹路如同活物一般,缓缓流淌,散发着令人心悸的能量波动。
而在阵法之中,一个女子正披头散发,神情癫狂地维持着阵法的运转。
是柳如烟。
她的目光死死地盯着阵法中心,一个躺在石台上的男人。那人面色苍白如纸,双目紧闭,胸口没有一丝起伏,若非身上还穿着国师那身标志性的云纹白袍,几乎与死人无异。
谢绪凌的肉身。
江遇的心头猛地一沉。
“柳如烟!”
他的一声厉喝,如平地惊雷,让沉浸在阵法中的柳如烟浑身一颤。她猛地回头,看到江遇的那一刻,眼中先是震惊,随即被无尽的恐慌和怨毒所取代。
“江遇!你怎么会找到这里!”她尖叫起来,声音刺耳,“滚出去!给我滚出去!”
“束手就擒吧。”江遇的声音冷得像冰,“你父亲保不住你,太师府也保不住你。”
“不!我不能失败!就差一点了,就差一点了!”柳如烟状若疯魔,她突然扑向阵法的一角,那里镶嵌着一颗拳头大小的黑色晶石,似乎是整个阵法的核心。她想毁了它!
江遇身形一闪,快如鬼魅,后发先至,一掌劈在她的手腕上。柳如烟吃痛,发出一声惨叫,被他死死地按在地上。
“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江遇扼住她的喉咙,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国师为何会在此处?”
绝望之下,柳如烟的精神彻底崩溃了。她大哭大笑起来,眼泪和鼻涕糊了一脸。
“不是我……不是我一个人的错!”她嘶吼着,将所有的秘密都倾泻而出,“是父亲!是父亲贪图国师‘窥天之能’,才设下此局!他说只要夺了谢绪凌的力量,我们柳家就能取代皇室,成为大周真正的主人!”
“我只是嫉妒慕卿浔那个贱人!我只是想让她嫁不成唐宴沉,让她身败名裂!可谁知道……谁知道国师的魂魄竟然如此强大,阵法失控,他……他离魂了!这不关我的事!都是父亲的野心害的!都是他的错!”
江遇听着她的哭嚎,再看了一眼阵法中毫无生气的谢绪凌,眼中风暴汇聚。
他松开手,站起身,对着冲进来的亲兵下令。
“将柳如烟捆了,堵上嘴,带走。封锁此地,任何人不得靠近。”
他的声音停顿了一下,最终还是补充道:“立刻,去宫里请最好的御医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