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死了对方的脚步方位与气息流动节奏——太稳了，稳得不像一个独行修士。
    林婉儿则站在一旁，眉头微蹙，目光若有所思地扫过柳无痕的脸庞，低声对苏承道：“他的情绪波动……不太对劲。”
    她拥有觉醒灵识，能够感知生命体的情绪波流。
    正常人接近陌生人时，会不自觉产生一丝紧张或警惕，哪怕掩饰得很好，也会有细微的波动。
    但这个人……
    “像是一潭死水。”林婉儿轻声道，“情绪完全被压制，像是……某种程序化的伪装。”
    苏承心中猛然一凛，低头望向掌中九境戒，那串刚刚浮现的符文竟在此刻微微闪烁了一下，仿佛感应到了什么。
    “不是玩家……也不是守关者。”苏承心中暗忖，目光渐渐沉静如渊，“是秩序使。”
    这类存在是系统派出的执行者，外表与常人无异，实则体内早已植入“规则烙印”，专门负责清除异常数据、抹杀越界者，甚至操控部分剧情走向。
    换句话说，这种东西，比守关者更危险。
    因为他们藏在暗处，且能完美模仿人类的一切行为和言语，甚至连情绪波动都能伪造。
    “诸位道友。”柳无痕拱手微笑，语气温和，“我观你们修为皆不凡，若愿结盟同行，或许能在下一重秘境中相互扶持。”
    他说得合情合理，脸上笑容也恰到好处，仿佛真是个落单的高阶修士。
    可苏承却在这一刻，捕捉到一丝几乎不可察觉的异常。
    他的呼吸频率，在提到“秘境”二字时，出现了03秒的紊乱。
    那是程序逻辑切换导致的生理波动。
    “你来自哪里？”苏承忽然开口，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试探。
    “北疆散修，出身‘雷云宗’。”柳无痕答得流畅自然。
    “雷云宗三年前就被赤焰山覆灭，全宗上下无一生还。”李长风缓缓道。
    空气瞬间凝滞。
    柳无痕的笑容依旧挂在脸上，但瞳孔深处闪过一道转瞬即逝的冷意。
    “哦？”他语气不变，“看来是我记错了宗门名号。”
    这一句，暴露了真正的破绽。
    真正的修士，对自己的师承宗门绝不会轻易混淆。
    更何况，是在面对陌生人的第一句话里就出错。
    “看来你是想套我们的路数。”唐雪冷笑，手中机关弩已悄悄上弦。
    “不必费力试探了。”苏承向前一步，声音冷静如冰，“你是谁？”
    话音落下，空气中仿佛有一丝电流划过。
    柳无痕的表情终于变了。
    他嘴角笑意缓缓收起，眼底浮现出一抹诡异的红光，低声道：“你们不该触碰那些律令碎片。”
    就在这一瞬间，苏承意识中响起了冰冷的提示声——
    【检测到未知意识入侵痕迹】
    【是否启动‘防火墙’？】
    与此同时，戒指上的符文剧烈震动，似乎正与柳无痕体内某种力量进行碰撞。
    苏承没有犹豫。
    “确认。”
    下一瞬，柳无痕脸色骤变，眼中红光一闪，仿佛有无数代码在他脑海中交错闪动！
    而他身体表面，也开始隐隐浮现出一层黑色雾气，仿佛某种被强制剥离的数据流正在挣扎逃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