龇着牙,颈圈上的铜铃铛叮当作响。
更远处,一个骑着枣红马的牧民正用哈萨克语高声喊着什么,风中飘来零碎的词句:“qoyoghribar(有人偷羊!)”
祁明远没听清喊话的内容,但眼前三只龇牙低吼的牧羊犬已经说明了一切。
他慌忙举起小羊羔,铁丝网的划痕还在手背上渗着血:“误会!我不是偷羊的!它被铁丝网卡住了,我刚刚……”
可远处的马蹄声越来越近,牧民愤怒地呵斥混着犬吠,根本没人听他解释。
夕阳下,他孤零零的身影在草原上拖得老长。
就在牧羊犬即将扑上来的刹那,一声清亮的呵斥划破空气:“buyanlish!(搞错了!)uqoyoghrieas!(他不是偷羊贼!)”
祁明远抬头,看见一个蒙古族姑娘斜跨在马背上。
她一手攥着套马杆,相机包带子缠在腰间,晒得发红的脸颊上还沾着草屑。
阳光从她背后漫过来,给蓬乱的马尾辫镀了层金边。
“城里人,”她甩着套马杆驱散牧羊犬,歪头打量祁明远流血的手,“草原的规矩是……”
说着,姑娘突然用套马杆尖挑起他衣领上的枯草,“见到落单的羊羔,要先吹口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