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川望着黑板上“期末学科竞赛”六个大字，突然想起今早苏晚掉在地上的笔。
他摸了摸口袋里的u盘，那里存着天启整理的近十年竞赛真题。
窗外的梧桐叶沙沙作响，有片叶子飘进来，停在赵雪的习题集上，刚好盖住她刚写的“必拿第一”四个字。
“具体规则明天公布。”周婉婷的声音像颗投入湖心的石子，在教室里荡开层层涟漪。
他抬头看向教室后排的苏晚，她正咬着笔帽冲他挑眉。
阳光穿过窗棂，在两人之间织出一张金色的网。
林川摸了oxiong口结痂的血痕，那是昨晚被对方推搡撞到门禁卡留下的。
现在，那抹淡红像朵蓄势待放的花，在心跳声里轻轻颤动。
真正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周婉婷的话音刚落，赵雪就霍地站了起来。
她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像淬过冰的手术刀：“我申请加入出题组。”
教室里响起零星的抽气声。
周婉婷翻文件的手顿住，抬头时正撞进赵雪灼灼的视线：“赵同学是想……”
“期末竞赛需要公平且有区分度的题目。”赵雪的指尖抵着课桌边缘，指节因用力泛白，“作为年级第一，我有责任确保题目能真正检验实力。”她的目光扫过林川的位置，在他从容的笑意里顿了顿，“尤其是某些突然‘进步’的同学。”
林川支着下巴看她，意识海里天启的数据流如银链跳动：“检测到赵雪情绪值波动+15，攻击意图明确。”他摸了摸桌肚里的u盘，那里面存着王晨今早刚整理好的赵雪近三年所有考试卷——从高一月考到上周五的化学小测，连她高二某次随堂练的草稿纸都扫描了。
下课后，赵雪抱着习题集冲进办公室时，化学组陈老师正对着保温杯吹热气。
她把《大学有机化学》拍在桌上，指节敲着某页结构式：“陈老师，竞赛压轴题出这道吧。”
陈老师扶了扶老花镜，镜片后的眼睛猛地睁大：“这题涉及呋喃环的亲电取代，超纲了！”
“所以才叫竞赛题。”赵雪抽出红笔，在苯环与呋喃环的相似结构旁画了个圈，“这里加个氯甲基误导，能解出的绝对是真本事。”她的声音放轻了些，“您不觉得，该让某些靠运气的人见见真章吗？”
陈老师望着她绷紧的下颌线，忽然想起上周月考林川那套惊掉所有人下巴的物理卷。
他叹了口气，把书推回去：“下不为例。”
赵雪离开办公室时，走廊窗台上的绿萝叶尖正滴着水。
她捏了捏口袋里的草稿纸，上面密密麻麻写着林川最近三次化学考试的错题——全是有机推断。
与此同时，高三（7）班后排，王晨的键盘敲得噼啪响。
他推了推滑到鼻尖的黑框眼镜，屏幕蓝光在脸上投下明暗：“川哥，赵雪这三年出的27套题我都扒完了。”他调出个数据图，红色标记像火舌舔着屏幕，“她最爱在有机题里埋‘孪生结构’陷阱，正确率低于30的题，90有这种套路。”
林川凑近屏幕，天启的声音在意识海响起：“已建立赵雪命题模型，情绪值与陷阱复杂度正相关。”他指尖轻点屏幕上的红色标记：“她今天申请出题组时，情绪值比平时高20。”王晨抬头，正看见他眼里跃动的光，“所以这次的陷阱，会比以往更狠。”
晚自习的铃声裹着暮色漫进教室时，林川的草稿本已经翻了二十页。
天启的数据流在视网膜上织成网，将赵雪所有命题习惯拆解成代码：“当她处于竞争焦虑状态，会在题干中加入3-5个误导性反应条件；若伴随轻微愤怒，干扰物结构相似度将提升至85以上。”
他忽然停笔，在“呋喃环”三个字下画了三道线。
王晨凑过来看，见他在旁边写着：“假设题干出现c8h8o2，需先排除甲酯，再验证呋喃甲酸乙酯。”
“你怎么知道她会用这个？”王晨瞪圆了眼。
林川指了指草稿本最上方的时间——20:15，正是赵雪离开办公室的时刻：“她此刻的情绪值足够让她选最难的那道题。”他合上本子，指节抵着下巴笑，“而最难的那道题，恰好是我昨晚用三个小时，从《有机化学进展》里扒出来的原题。”
竞赛当天的阳光格外刺眼。
林川接过化学试卷时，目光直接扫向最后一题。
题干里“c8h8o2”的分子式像团火，旁边果然画着苯环与呋喃环的对比图——和他昨晚推演的分毫不差。
他提笔的手稳得像精密仪器。
第一步排除甲酯的同分异构，第二步用核磁共振氢谱数据锁定呋喃环，第三步在答题纸右下角补了句：“建议将干扰物结构相似度提升至90，可进一步区分顶尖选手。”
监考的陈老师巡场时，目光刚扫过最后一行字，就猛地顿住。
他扶了扶老花镜，又凑近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