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他突然仰头大笑，笑声里尽是凄凉与心酸。
林墨用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锁着苏衍，像是在看一个天大的笑话
“苏衍啊苏衍……你能不能找个像样的理由来污蔑我？”
“你真当这满殿的人都是傻子不成？”
这一番说辞，林墨演绎得声情并茂。
既用“宁夏收徒”的旧事坐实自己没有灵石的窘境，又借着癫狂大笑将“被污蔑”的委屈发泄得淋漓尽致。
殿中众人忍不住交头接耳起来，看向苏衍的眼神多了几分怀疑。
“师兄……姓林的这小子说的，好像有点儿道理啊！”
“嘿～师弟，照你这么说，咱们难不成真成了傻子了？”
“我早就和你们说了，交友需警慎，尤其是有灵石又虚伪的世家世子。”
七嘴八舌的议论声里，质疑的调子越来越高。
方才被苏衍巧舌稳住的人心，此刻宛如浸了水的土墙，簌簌往下掉渣。
毕竟谁也不傻，冒着风险杀上绝情峰，图的不就是你苏衍当初拍着胸脯许下的好处？
当初你信誓旦旦地说林墨骗了你苏家灵石，我们信了。
你说讨回灵石大家可以分三成，我们也信了。
可现在呢？
“天经地义”，“万无一失”的理由太牵强了，这不是让大家陪你承担风险嘛。
“都瞎嚷嚷什么！”
苏衍眼神一凛，猛地提高声音，额角青筋跳了跳，却强压着没发作。
“他是在演戏，他在演戏你们看不出来吗？”
他一边说，一边悄悄给身旁几个心腹使眼色，示意他们有所行动。
“演戏？”
林墨突然自嘲一笑，笑声里藏着深深的无奈。
“你这话倒是提醒我了，论演戏……谁能比你苏衍更会演戏？”
最后几个字里饱含着对苏衍无尽的怨念，他再次向前一步，几乎与苏衍脸贴脸。
“你刚才给那几人使眼色，是想让他们控制住我？”
“好让你找个理由把其他人都打发走，独吞一百万灵石吧？”
这话如同一记重锤，狠狠砸在众人心上。
不少人下意识看向苏衍身旁那几个眼神闪烁的狗腿子。
再想起上山时苏衍那副“胜券在握”的模样，疑心顿时像野草般疯长。
“你胡说八道！”
苏衍脸色骤变，他怎么都没想到，喜欢硬刚性格又偏执的林墨竟能怼得他无言以对。
他急忙转向众人，声音都带上了几分急切。
“诸位莫要信他！此子最擅长颠倒黑白！”
“我苏衍对天发誓，只要讨回我苏家灵石，当初许诺的三成绝不食言。”
“另外，我再额外给诸位一瓶聚气丹！”
重赏之下，果然有几人眼神微动。
李二火摸着下巴，灵剑上的火光又亮了几分。
聚气丹虽不是高级丹药，却也价值不菲。
不仅能实打实提升修为，还有一定的疗伤作用，是名副其实的硬通货。
林墨看着那些因“聚气丹”而眼神发亮的土包子，突然笑了。
“聚气丹？”
他声音发颤，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肩膀都跟着抖了起来。
“苏世子可真大方啊！”
他咂咂嘴，眼神扫过众人，最后落在苏衍脸上，目光里尽是嘲讽。
“为了拖大家下水，啧啧啧……连聚气丹都舍得拿出来了？”
话音未落，林墨抬手指向苏衍腰间鼓囊囊的储物袋，继续输出。
“苏家的富庶堪比一流宗门，听说聚气丹只是你们随手打发下人的东西。”
“你拿这玩意出来……是觉得大家都是你苏家的下人？”
这话像针一样扎进众人心里。
苏家是幻月仙城第一世家，财力雄厚，富甲一方。
聚气丹在他们眼里根本不值一提，此刻却被苏衍当成重赏抛出来。
这不是拉拢，这分明是羞辱！
几个脾气暴躁的修士顿时炸了毛，握着剑柄的手咯吱作响，看向苏衍的眼神里已经带了火气。
“你……你血口喷人！”
苏衍气得浑身发抖，脸色青白交加。
他没想到林墨不仅会演，还这么会演，三言两语就把他架在了火上烤。
“我乃苏家世子，岂容你这丧家之犬污蔑！”
“今日我便替宗门清理门户，让你知道造谣生事的下场！”
苏衍厉声喝道，腰间上品灵剑“铮”的出鞘，寒气瞬间弥漫开来。
他故意摆出要动手的架势，想震慑住众人。
可眼角余光却瞥见李二火等人非但没上前，反而悄悄后退了半步，眼神里的怀疑更重了。
苏衍越是激动，越像是被说中了心事。
林墨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冷笑更甚。
他突然捂着胸口剧烈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