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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笔趣阁 > 朕那失忆的白月光 > 14 心动

14 心动

不奇怪。”
    钟薏勉强一笑,谢过老妇,转身离开。
    小巷深窄,雨后的青石板带着潮意,她走出时步子有些虚浮。
    一路上,她都沉默着。街边的喧闹似也隔了一层纱,听不真切、也看不分明。
    她说不清自己是什么心情——讶异,不安,还有说不出口的荒谬。
    明明那日她吩咐过,让人放了老妇,还赔了双倍的银子。
    怎么一转头,对方便得罪了人,甚至搬离了上京?
    她不想把这事往复杂处想,也许只是巧合。
    可这“巧合”二字,近来仿佛有点多。
    回到府中的马车上,钟薏靠在车壁,衣角沾着水,裙摆脏了一块,她都未察觉。
    此刻心绪纷乱。
    弟弟的一句无心话、翠云突然请假、那支形制笨拙的白玉笄……
    每一件都不大,大得连质问都显得矫情。
    可它们此刻却一齐浮了上来,像线团被拽开了一个结,拉开了便收不回去了。
    她本不该多想。她现在过得足够好,衣食无忧,家人关爱,日子稳妥。
    那她到底在不安什么?
    她自己也说不清楚。
    那种微妙的不对劲就像一根扎在指肚里的细刺,不深,也不见血,却让人忍不住一遍遍去按它、碰它,看它到底还在不在。
    马车驶入钟府,稳稳停下。
    良久,等她收拾好一切情绪下了马车,立马迎上来一婢女,说正厅有贵客到访,老爷请她过去一见。
    一路穿过雕梁画栋,婢女领着她在庭前停下,低垂着头,只让她自己上前。
    钟薏心中疑惑,但面上不显。端着世家小姐应有的礼仪,莲步轻移,走进正堂。
    堂内只正首坐了一人,她只瞥到一眼,心脏便感觉被人攥住,扑通狂跳。
    卫昭今日穿了一件月白长袍,衣襟上绣着极浅的银纹,若有若无地隐在布料间。
    乌发仅以一支木簪松松束起,整个人静坐在那儿,倒更像个温润的世家公子。
    他敛眉拨弄着茶盏,指节修长,听见她的脚步声,忽然抬起头来。
    那一瞬,目光直直落在她身上。
    她心“咚”地跳了一下,所有不相关的念头全被压下。
    他还是记忆中那副样子,温润、从容,像不曾变过。
    钟薏心里突然冒出个念头:他为何总穿白色?他如此喜欢白色吗?
    她不自觉地顿了顿脚步。
    眼神有点乱,又不想太明显,便低下头避开。
    抬手行礼,还没动作到一半,便被他一句话截住:“在我面前,不必行礼,也不必自称臣女。”
    刚在府前压下的情绪被他轻飘飘一句话重新撩拨出来,她一边有些心跳失序,一边藏在心口的迟疑逐渐开始重新翻涌。
    她犹豫过,要不要去问娘亲。
    可母亲心思细腻,一向敏感,她若说了,恐怕还没解开疑团,倒先让她担忧起来。
    她不知不觉将目光落回眼前人身上。
    陛下这样的人……总是让人忍不住去信任的。
    钟薏看向卫昭伤过的那半肩膀:“陛下的伤如今好些了吗?”
    他没立刻回答,只静静看着她,片刻才开口:“好得差不多了。”
    顿了顿,又补了一句,“只是雨夜时,偶尔还会疼。”
    他说得轻描淡写,像不在意的样子。
    可目光一直停在她眉心,期待她的神色。
    钟薏听罢果然蹙了眉,眼里慢慢漾出一点担忧的水意。动作轻微,却直直落在他心上,让他呼吸瞬间慢了半拍。
    “我今日来,是为找钟大人商议公务。”卫昭先一步开口,温声道。
    钟薏轻轻点了点头。她不懂朝中之事,也不便多问。
    可心里却莫名有些空落。
    她想了想,没忍住问:“那陛下既已商议完,为何还不走?”
    话一出口,她自己便了愣住。
    这话属实无礼了些,可她就是想问。
    她想知道他为何停留,又为何一直望着她不肯移开目光。
    皇帝脸上没有半点不悦,反倒一笑,连眼角眉梢都带着弧度。
    钟薏本能地别开视线,却还是慢了半拍。
    事实上,来找钟进之是真,但更多的还是因为自己思念太甚。
    他昨夜才得了听竹居的密报,婢子说她可能对失忆之事起了疑心。
    他其实根本在意——他早下定决心,无论她记得与否,她终究都会回到他身边——或者说,不得不回到。
    只是现在看来,漪漪失忆好处大于弊处,所以他可以借着这个理由劝自己又来看她一次。
    他早知她喜欢自己笑的样子。她从前便对着他的笑脸失神。
    所以他独自一人时已经对着铜镜学会了该怎么抬眼,怎么勾唇,怎么露出最让她动心的那一副好脾气的模样。
    如今见她果然又看得呆住,卫昭眼底黑浓得像漾开了一层雾。
    他笑得更深,声线更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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