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在白天走进西门迟瑞的世界。
西门集团大厦的旋转门吞吐着光鲜亮丽的白领,鹿鲤站在前台,报出名字时,小姑娘抬头打量她的眼神像在看垃圾。
“预约了吗?”
“没有。”
鹿鲤指尖在口袋里攥紧那枚昨夜从西门迟瑞衬衫上扯下的袖扣,“但他见了这个,会想见我。”
袖扣上的铂金纹路在灯光下泛冷,前台的脸色变了变,终究还是拨通了内线。
三秒后,她被放行,电梯上升的数字像在倒数。
总裁办公室外的秘书们窃窃私语,目光像针一样扎在她身上。
鹿鲤推开门时,西门迟瑞正在签文件,笔尖划过纸张的声音刺耳。
“滚出去。”他头也没抬。
鹿鲤反手锁上门,将袖扣扔在办公桌。
“五年前你送我进监狱,是不是也觉得我会永远消失?”
西门迟瑞抬眼,眼底的寒意能冻裂钢铁。
“看来监狱没教会你规矩。”
“教会了。”
鹿鲤笑了,笑出眼泪。
“教会我怎么在被人按住的时候呼吸,怎么在他们说‘这是西门大少的意思’时闭嘴。”
西门迟瑞捏碎了手中的钢笔,墨汁溅在昂贵的西装上:“你在找死。”
“我已经死过一次了。”
鹿鲤走到他面前,扯开衣服露出领口下的疤痕。
“这里的疤痕,是他们留下的。他们说,你讨厌我缠着你,所以要让我知道贱人的下场。”
她看着他骤然紧缩的瞳孔,突然抬手按住他的肩膀,一字一句道。
“现在我一无所有了,从我在监狱里知道爸妈登报跟我断绝关系那天起,我就想明白了——既然你毁了我的一切,那我就住到你心里来,像根刺,拔不掉的那种。”
西门迟瑞猛地推开她,她撞在落地窗上,玻璃震出细微的裂痕。
他的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颤抖:“你疯了。”
“是被你逼疯的。”
鹿鲤扶着窗沿站稳,眼角悄然划过一滴泪……
西门迟瑞的脸色瞬间惨白。
看着男人脸上的神情,鹿鲤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随后走出办公室。
办公室门关上的瞬间,鹿鲤听到身后传来文件散落的声音。
她靠在走廊墙壁上,抬手按住狂跳的心脏——第一步,成了。
阳光透过玻璃照在她身上,却暖不透那五年积攒的寒冰。
但鹿鲤知道,从今天起,西门迟瑞的人生里,再也甩不掉她这道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