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当然知道,哈什温妮小姐,马运会的评审员兼负责小马。很久之前她就担任这个职务了。”
哈什温妮小姐作为评审员,通常看起来一副尖酸刻薄的样子,其实外冷内热,就比如她当初面对可爱军团的精彩扛旗表演时,就几乎变了一副模样。
“您怎么来了?”
“我刚才隔老远就听到那些天马跟诸位说的话。”哈什温妮平静地说。“其实,我一早就知道云宝是装病了。”
“早就知道?”
“当然,我当马运会负责小马这么些年,会看不出哪些小马是真病还是假病?不过我知道你为什么装病,所以故意不拆穿罢了。谁没有类似的经历呢?”
“您也经历过?”云宝和父母齐声问。
“我当评审员以来,总是有声音让我给自己的家乡开后门。但我始终没那么做,马运会是属于全小马利亚的体育盛会,最重要的就是公平。如果从选定举办地开始就不公平,那还办来干什么?我评判一个城市能否成为举办地,只看它的客观条件,和关系无关。可想而知我在家乡的名声有多差,他们经常说我是白眼狼、忘本的家伙等等,我已经习惯了。遵从内心并不容易,但始终值得你这么做。”
“可我的情况……并不完全一样。要我代表云中城参赛的理由很正当,我没法拒绝……我不想让任何小马失望。”
“绝大多数时候,你就是没办法让所有小马满意,只能尽力去做、问心无愧,至于怎么看待,那是他们要考虑的事,单枪匹马能做的很有限。”哈什温妮说。“每次选择举办地,没被选上的城市难道不会生我的气吗?久而久之,我在他们眼里就成了一个不好说话、尖酸刻薄、没事找事的家伙,不过这副刻板印象反而让事情变简单了。”
“宝贝,哈什温妮小姐说得没错,你很难让所有小马都满意。但在考虑其他小马前,你也应该考虑自己的心意。”风笛补充道。
“至少先别让自己对自己失望。”鲍霍夫说。“对其他事忠诚之前,先忠于自己的内心。”
听完,云宝看看哈什温妮,又看看父母,眼前一亮,仿佛绽放出彩虹的光泽。“我……我明白了!”她跳下病床,昂首挺胸。“我要代表小马谷参赛,就像我一开始决定的那样。至于云中城的城民们怎么看我……那不是我要考虑的事。”
“那么你得抓紧练习了。”哈什温妮半开玩笑地说。“因为装病这事,你落下好多进度呢!”
……
云宝宣布代表小马谷时,所有关于她的讨论都停止了,还能怎么办?木已成舟,队伍已经定了,云中城只能在没有云宝的情况下,和小马谷的惊异闪电军团竞技。
为各自队伍加油的观众泾渭分明,唯独鲍霍夫和风笛,他们大概是坐在云中城那一堆,却为小马谷的云宝加油的唯二匹马。云宝很长一段时间都觉得父母的加油鼓劲太过头,很难为情;但今天她觉得“刚刚好”,就当她最后冲刺为小马谷取得预赛第一的成绩时,她感受到了由衷的喜悦,不管其他小马怎么看她。
鲍霍夫太过激动,最后时刻忙着摇旗呐喊,错过了拍照的最佳时机。为此风笛和醒目露露还埋怨了他几句。
当然,云中城始终是生养云宝的地方,这点永远不会变,她对它的爱也不会变;但就像哈什温妮说的,很难让所有小马满意,最重要的是忠于内心,问心无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