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玄怀中的朱果汁瓶在龙气冲刷下轰然炸裂，紫色汁液四溅，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灵气与古老的气息。
他踉跄后退一步，胸口一阵闷痛，仿佛有万千雷霆在体内横冲直撞。
而就在这时，那把爷爷临终前交给他的青铜钥匙忽然自行悬浮起来，泛起幽幽青光，缓缓旋转着对准了他的掌心。
“嗡——”
钥匙尖端猛然刺入陈玄的手心，没有血，只有一道逆鳞状的印记烙印其上，宛如洪荒神兽的纹路，在皮肤下缓缓游动。
烛九阴残魂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低沉、苍老，却又带着一丝审视与期待：“血脉已觉醒，你将面对的不只是力量的选择，更是命运的抉择。”
陈玄咬紧牙关，忍住掌心传来的灼痛，强迫自己站稳。
他能感觉到体内的血液正在沸腾，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唤醒，在翻涌。
他低头看向左手，指尖竟开始晶化，隐隐透出暗金色的光芒。
这不是修炼到某种境界才会有的现象，而是……某种献祭的征兆。
“爷爷说过，我们陈家的血脉里藏着洪荒的印记。”他喃喃自语，“那是我们的根，也是劫。”
就在他思索之际，地面忽然剧烈震动，洞窟顶部崩塌，碎石如雨般砸落。
一束强光刺破黑暗，是探照灯！
紧接着是金属飞行器的嗡鸣声。
“糟了！”王铁柱大喝一声，翻身跃至陈玄身旁，一把将他推开，同时星纹手臂爆发出璀璨光辉，格挡住一群小型无人机射出的电磁脉冲！
“深渊议会的人来了！”王铁柱脸色凝重，目光扫向门外，“他们的科技已经锁定了洪荒波动，必须马上做出决定！”
陈玄心头一震。
张铁山的画面浮现在脑海——那个拆迁队的老工头，曾嘲笑他是“假拆二代”，结果却在一次工地异变中被深渊议会控制的变异兽吞噬，连渣都不剩。
如果当时他没能激活洞天，恐怕自己也会落得同样的下场。
他握紧烙印着逆鳞的左手，眼神逐渐坚定。
“我不做选择。”陈玄低声说，“我要两条路都走。”
烛九阴残魂的虚影微微一顿，百丈高的身影投下遮天蔽日的阴影，声音低沉如雷：“执念过深，凡躯难承。”
话音未落，一道猩红的裂缝从陈玄脚下蔓延开来，直通青铜门内。
那裂缝中涌出无数黑影，像是被封印了万年的怨灵，嘶吼着扑来！
“动手！”王铁柱暴喝，手中突然多出一柄长棍，星纹缭绕，一棍横扫，直接将数个黑影轰成齑粉。
与此同时，陈玄也动了。
他右拳紧握，体内《混沌震山拳》的劲力瞬间爆发，拳风卷起狂澜，将一头扑来的黑影轰得倒飞出去，撞碎了洞壁。
但更多的黑影仍在不断涌出，仿佛无穷无尽。
“这是什么？”陈玄喘息着问。
“是你血脉觉醒带来的‘洪荒余孽’。”王铁柱一边挥舞长棍抵御，一边沉声道，“它们是你祖先时代留下的罪孽，要么你吸收它们，成就古神之身；要么被它们吞噬，永镇此地，成为这片洞天的界碑。”
陈玄的心跳骤然加快。
他终于明白烛九阴说的“选择”意味着什么。
不是力量，而是身份的彻底转变。
是成为人，还是成为神？
是保留自我，还是归于洪荒？
可眼下，哪还有时间让他慢慢思考？
又是一块巨石坠落，尘烟四起。
陈玄左臂的晶化愈发明显，甚至开始蔓延到肩胛骨。
他知道，若不尽快决定，身体就会彻底失去人类形态。
就在此时，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地从背后逼近！
“小心！”王铁柱大喊，却被几头黑影缠住，无法救援。
陈玄猛回头，正对上一双漆黑空洞的眼睛——那是黑影中最强大的一头，似乎具备意识，嘴角咧开，露出森白獠牙。
他来不及反应，本能地抬手一挡。
下一秒，一股剧痛从胸口传来。
他被击中了。
整个人如断线风筝般飞出，重重摔在地上，胸口一片焦黑，鲜血涌出。
可就在这一刻，胸口处的伤口中，一抹金光闪现——是他此前吞服过的扶桑叶碎片，残留的一丝神性气息，在关键时刻护住了心脏。
“不能死……我还没找到答案。”陈玄艰难地抬起头，看着那扇半开的青铜门，眼中燃起最后的火焰。
他挣扎着爬起，朝着青铜门的方向狂奔而去。
身后，王铁柱还在拼死抵挡，而那些黑影越来越多，整个洞窟仿佛即将坍塌。
就在这混乱之中，陈玄的身影冲入了青铜门后的空间。
烛九阴的残魂静静悬浮于虚空之中，望着他，低语再次响起：
“凡躯怎敢触碰本源？”
陈玄没有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