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她喷射出的秽物。
他可能还会因为味道太重而屏住呼吸,动作僵硬地把她那床昂贵的蚕丝被塞进墙角,只因为它不幸成了重灾区。
然后,他还要面对一个烂醉如泥、不省人事的她,小心翼翼地、像拆解炸弹一样,解开她那条沾满呕吐物的裙子,再用毛巾一点点擦拭她的身体。
这个过程里,他会想什么?
“这女人真是个麻烦精。”
“酒品这么差,以后要离她远点。”
“早知道这么恶心,就直接把她扔在酒吧了。”
苏心悦的脸颊烧得滚烫,恨不得能立刻挖个地洞钻进去,再用混凝土把洞口封死,从此与世隔绝。
之前那些关于“君子风度”的感动,“被珍视”的安宁,还有那一丝若有若无的失落,现在回想起来,就像一个个响亮的耳光,左右开弓,扇得她头晕眼花,尊严全无。
她扶着墙,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旋转。不行,不能再想下去了,再想下去,她可能真的会选择从这扇敞开的窗户一跃而下,一了百了。
死是不能死的,但有些东西,必须得“死”。
苏心悦深吸一口气,那股混合着晨风的酸臭味再次提醒她残酷的现实。她眼神一凛,像是做出了什么重大决定,脸上浮现出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
算了,既然脏了,那就重新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