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瞬间钻入鼻腔!
是冻疮膏!和她之前从管事处领到的一模一样!还有一小块干净的纱布!
药膏下面,似乎还压着什么东西。沈清辞摸索着,指尖触碰到一小块折叠得非常整齐的、硬硬的纸片。
她颤抖着将纸片展开,借着铁门外那遥远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微光,她将眼睛凑到最近,拼命地分辨着。
纸片上,只有两个用炭笔写下的、极其潦草却力透纸背的小字:
“待时”
待时?!
沈清辞的心猛地一跳!如同在无边的黑暗中,看到了一点极其微弱的火星!
这字迹……虽然潦草变形,但那起笔的顿挫和收笔的力道……是老忠叔!是老忠叔的字迹!是他!他还活着!他还在想办法!
“待时”……等待时机?
他在告诉她,不要放弃,等待时机?
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和微弱的暖流瞬间冲垮了她心中冰冷的堤坝!她死死攥紧了那张小小的纸片和那罐带着余温的药膏,如同攥住了溺水时唯一的浮木!
眼泪再次汹涌而出,这一次,却不再是纯粹的绝望。
黑暗中,她摸索着,将冰凉的药膏小心地涂抹在红肿溃烂的双手上。清苦的药味在污浊的空气中弥漫开来,带来一丝微弱的、却无比真实的抚慰。她将那张写着“待时”的小纸片,紧紧贴在心口的位置。
地牢深处,寒刺入骨。
但胸腔里那颗几乎冻结的心,却因为这两个字,重新开始跳动,带着微弱却倔强的希望。
活下去。
待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