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住她。”
他头也不回地吩咐,银灰色长发扫过颈侧新鲜的咬痕——那里还在渗血,被姚瑶的信息素染得发烫。
宦氏兄弟挣扎着爬起来,对视一眼,合力将躁动的姚瑶按在洗手台边。
她喉咙里发出威胁的低呜,魔纹在脸上忽明忽暗,显然还没从嗜血状态挣脱。
钟墨慢条斯理地系好被扯散的领带,往颈侧喷了半瓶除味剂,刺鼻的味道瞬间压住了血腥味和诱人甜香。
开门时,向明诚正踮脚往屋里瞅,手里还拎着个金属箱:“老大,你要的抑制剂和……”
“门外守着。”钟墨打断他,目光扫过走廊里排着队的雄性,最终落在个高壮的金发男人身上。
对方脖颈的控制器闪着红光,嘴巴被束带勒得死死的,眼里淬着恨,却只能任由钟墨像拖牲口似的拽进屋。
“砰”的关上门。
钟墨将金发男人狠狠掼进洗手间,瓷砖地面撞出闷响。
“洗干净,放水!”
姚瑶抱着他们的脖子啃就算了,但别的雄性就算了,他不希望他的雌性碰别的雄性。
宦氏兄弟立刻会意,一个按住男人后颈,一个扯过他手臂按在洗手池边缘。
男人喉咙里发出呜呜的挣扎声,眼角余光瞥见被锁链捆在镜前的姚瑶——她脸上爬满狰狞魔纹,猩红瞳孔死死盯着他脖颈,像头被激怒的幼兽。
眼里爆发出的恨意在闻到姚瑶信息素的瞬间僵住——那甜腻气息像烙印,烫得他心脏狂跳。
我靠!
信息素?!
他竟然闻到了信息素?!
他命定的伴侣……
他们对他做了什么?!
宦晋已拿过手术刀和金属碗,刀刃划过皮肤的刹那,鲜血喷涌而出。
浓重的血腥味炸开时,姚瑶突然剧烈挣扎,精神力锁链被挣得咯吱作响,魔纹红得几乎滴出血:“放开……给我……”
钟墨反手加强锁链,低着哄着:“乖,很快就好了,很快你就能吃到了……”
金发男人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血被倒进另一个容器,被其中一个男人端到了姚瑶的嘴边。
她吞咽的动作急切又凶狠,捆住她的钟墨竟一脸纵容,还帮她擦去唇角的血渍。
金发男人看着姚瑶吞咽血液的模样,胸腔里竟涌起奇异的狂热。
颈侧控制器的红光映在他眼底,混着对“命定伴侣”的执念,让他恨不得挣脱束缚,将所有血液都献给她。
突然,姚瑶猛地偏头,一口血沫啐在地上,猩红瞳孔里满是嫌恶。
这血带着浑浊的能量,像掺了沙砾的水,远不及宦氏兄弟的清冽,更比不过钟墨的醇厚。
“靠!”
“这也太难喝了!”
她低骂一声,体内骤然翻涌的血雾化作利爪,呼啸着扑向金发男人。
那团黑雾刚触到他皮肤,就疯狂地吞噬起来,骨骼碎裂声混着布料撕裂声响起,不过几秒,原地只剩件染血的作战服,连点骨渣都没剩下。
钟墨瞳孔骤缩:靠!
宦锦也吓了一跳,他是听他哥说过姚瑶的厉害,可没想过她的厉害是这种。
宦晋:“……”
她之前出手的时候,可没这样。
血雾盯上了钟墨。
毕竟,他的味道有多香,它还是有记忆的。
钟墨后背一凉,条件反射的调动精神力罩住了全身。果然下一秒,血雾就直奔他而来,直接撞在了他的精神力上。
他稍微慢一点,这血雾都能直接撞进他的身体里。
钟墨:“……”
她刚刚只是咬了他一口,是对他手下留情了吗?
莫名的觉得很爽。
他想,她对他肯定是有感觉的,否则刚刚就该对他下手了。
血雾见“偷袭”不成,瞬间将目标放在了洗手间里的其他人。
宦锦、宦晋都不是傻子,一看钟墨的反应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二话不说也用精神力罩住了自己。
血雾再次扑了一个空。
它在张牙舞爪着,在空中露出了一个愤怒的表情,不甘地又偷袭了几次。
甚至在察觉到宦锦的精神力是“老熟人”的情况下,它还会撒娇、装可怜,求他放开精神力防护罩,放它进去。
宦锦有那么一瞬间的心软。
但余光瞥见地上的那件血衣,最终还是狠了狠心,当做没看见,而是转头望向了钟墨:“还有口粮吗?姚瑶没吃饱。”
姚瑶与“瑶瑶”同音,钟墨还真没听出这两者的区别,回了一句“等着”,就毫不犹豫地离开了洗手间。
虽然姚瑶的那一手吓到了他,但……
谁让她是他命定的伴侣呢?
除了宠着,他还能如何?
她现在这个样子,他总不能真的放着不管吧?
该死的老天爷,还真是给他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