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本人,则是卡门“烛夜小队”的队长于凌。
……
烛夜小队的回归,并没有引起多少注意,毕竟这里是卡门,每天都有人死,十天半个月不回来,大家早就习惯了。
因此,回到卡门的姚瑶自然也不知道,她已经被一条疯狗盯上了。
……
因为耽搁了时间,姚瑶回来的时候,钟墨已经醒了。
治疗室的灯光冷白,钟墨坐在床边,银灰色长发垂落肩头,指尖摩挲着光脑上未接来电的记录。
听到开门声,他抬眼望去,眸底的寒意比治疗仪的蓝光更甚。
“去哪了?”他声音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光脑为什么不接?”
姚瑶捏着衣角,鞋尖蹭着地面的纹路:“在里面待久了,出去转了转……没注意光脑响。”
她不敢看他的眼睛,生怕那点心虚被抓个正着——总不能说自己记下了他刚刚带她出城的路线,偷跑出去过吧?
钟墨盯着她低下的头,沉默片刻。
空气里弥漫着若有似无的陌生气息,不是向导中心的消毒水味,倒像是荒漠里的风沙与某种……极淡的腐臭。
她去见了别的男人!
甚至还和对方有过亲密接触。
“我不希望有下次。”他起身,指尖轻轻拂过她的发梢,语气里的不悦稍减,却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紧绷,“下次去哪,告诉我。”
姚瑶连忙点头:“好。”
心脏还在砰砰乱跳,惊得她差点跳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某人的语气有些不太对。
钟墨深深看了她一眼,没再追问,只是转身倒了杯温水递给她:“净化报告我看过了,效果很好,你给雄性使用的药也很管用,如果有人不配合,你可以告诉我,我帮你解决。”
意思就是,他希望以后她给别人净化,最好都用这个方法。
他的雌性,他自然不希望她与别的雄性太过亲近。之前是没办法,既然她现在有了别的办法了,那能避免还是避免比较好。
姚瑶接过水杯的手一顿,想起山洞里吞噬的变异水牛,又想起那个疯癫的于凌,嘴角扯出个僵硬的笑:“嗯,我会注意的。”
她没看见,钟墨望着她背影时,眸色沉得像化不开的墨。
那陌生的气息,和他资料库中“烛夜小队”成员失控时的污染残留,太过相似。
他不知道她怎么会跟烛夜小队扯上关系,但是……没有任何人能动摇他“第一丈夫”的位置。
……
回到办公室,钟墨将光脑放在桌面上,指尖在冰冷的金属表面敲出规律的轻响。
窗外的沙风卷着昏黄的光掠过,将他银灰色的长发吹得微微晃动,却吹不散他眼底的沉郁。
他调出通讯录,指尖悬在“郁朝”的名字上片刻,终究还是按下了通话键。
“哟,这不是我们慵懒散漫的独角兽先生吗?”电话那头传来郁朝吊儿郎当的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戏谑,“今儿个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居然主动给我打电话,难不成是有求于我?”
钟墨握着光脑的手指紧了紧,指节泛白:“求你。”
两个字落地,电话那头瞬间没了声音。
过了足足三秒,郁朝才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拔高了音量:“你说什么?!我没听错吧?你再说一遍?”
他差点没把光脑扔出去,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听。
钟墨是谁?
是卡门基地里出了名的眼高于顶,别说“求”字,就算是语气软半分都难如登天。
这要是传出去,怕是整个基地的人都得惊掉下巴。
郁朝慌忙低头查看光脑屏幕,通话界面上清晰地显示着“钟墨”两个字,账号认证无误,甚至连背景音里那熟悉的沙风声都带着钟墨办公室独有的冷寂感。
“不是,你到底怎么了?”郁朝的语气瞬间正经起来,甚至带上了几分小心翼翼,“是污染值又不稳定了?还是……元斯伯出了什么事?”
他实在想不出,除了这两件事,还有什么能让钟墨说出“求”字。
钟墨靠在椅背上,目光落在窗外盘旋的沙鸟上,声音听不出情绪:“你来了就知道了。”
说完,他直接挂断了电话,没给郁朝再追问的机会。
办公室里重新陷入寂静,只有沙风撞在玻璃上的闷响。
钟墨抬手按了按眉心,指尖残留着姚瑶发间的温度——那陌生的污染气息,像一根刺扎在他心头,不除不快。
郁朝那边挂了电话,还愣在原地。
他捏着光脑,看了看通话记录,又看了看窗外,突然打了个寒颤。
能让钟墨说出“求”字的事,恐怕比他想象中还要棘手。
“得,这趟浑水怕是躲不过了。”郁朝啧了一声,抓起外套就往门外走,脚步都比平时快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