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端起一杯红酒,对着镜头露出一个优雅而怜悯的微笑。
“各位观众,请看。”
他指着全息屏幕上,那支被从中劈开的华夏骑兵。
“这就是东方的智慧吗?一次懦弱的逃跑。”
“面对伟大的斯巴达方阵,他们甚至没有勇气完成一次冲锋。他们的阵型已经溃散,像一群受惊的绵羊。”
屏幕上,汉军铁骑向两侧分流,暴露出后方的弩骑兵,箭雨随之覆盖了斯巴达方阵。
解说员的笑容更盛了。
“徒劳的挣扎。用这种孱弱的弩箭,妄图撼动神力加持的铜盾?简直是亵渎。”
“我断言,十分钟,不,五分钟内,这支所谓的‘铁军’就会被提尔阁下的大军彻底碾碎,化为尘埃。”
“这是一场毫无悬念的屠杀。”
北面大军。
战神提尔发出了震天的狂笑。
他看着那片叮当作响,却未能造成实质性破甲的箭雨,脸上的不屑几乎要溢出来。
“就这?这就是他们的反击?”
“密米尔,收起你那套可笑的谨慎!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任何阴谋都是纸老虎!”
他高举起手中的神力长矛,对全军发出了咆哮。
“全军压上!”
“碾碎他们!让这些东方的蛮族,见识一下什么才是真正的战争!”
“吼——!”
数万维京狂战士齐声怒吼,放弃了原本严谨的阵型,如同决堤的洪流,向前方的汉军中军疯狂涌去。
他们要用最野蛮的方式,品尝胜利的果实。
整条战线,因为这股狂热而向前极度凸出,巨大的侧翼与空虚的后方,就这么毫无遮掩地暴露在了空气中。
提尔看着自己的大军即将淹没对手,陶醉地闭上了双眼。
胜利,唾手可得。
然而,就在他下达总攻命令的下一秒。
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叫,不是从前方,而是从他的身后,从大军的腹心位置,猛然炸响!
大军后阵。
这里是负责为狂战士提供“嗜血狂化”的北欧萨满单位。
一名年轻的法师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抱怨。
“真无聊,我还想亲手用火球烧死几个东方人呢。”
“别急,等提尔大人碾碎了他们的主力,剩下的就是我们的狩猎时间了。”
他的同伴轻笑着回应。
突然,一阵微风拂过。
那名年轻法师感觉脖子一凉,他下意识地伸手去摸。
然后,他看到了自己的身体,看到了同伴们惊恐的脸。
他的头颅,高高飞起。
死亡的阴影,不知何时,已笼罩了整个后阵。
数万名身着轻甲、手持环首刀的汉家骑兵,如同从虚空中钻出的鬼魅,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们身后。
万马奔腾,却未发出一丝声响。
为首的那尊军魂,霍去病,他那冰冷到极致的意志,化作了唯一的指令。
“杀!”
没有多余的废话。
轻骑兵们如同被压抑到极致的弹簧,瞬间爆发。
他们不是发动冲锋,而是直接在松散混乱的后阵人群中,展开了一场单方面的屠杀。
环首刀的寒光,连成一片死亡的刀网。
每一次挥舞,都带走一条鲜活的生命。
他们利用无与伦比的机动力,在人群中来回穿插,将整个后阵切割得支离破碎。
负责支援的希腊法师团,负责施加狂化祝福的北欧萨满,在这些近战杀神的面前,脆弱得如同纸片。
“敌袭!敌袭在后面!”
“是骑兵!他们是什么时候过来的!”
“救命!我的法术……”
惨叫声,求援声,响彻后方。
正在前线冲锋的维京狂人,突然感觉身上一轻。
那层由神力构成的坚固护盾,如同被戳破的气球,瞬间消散。
体内那股沸腾的、让他们不知疲倦的狂化力量,也如潮水般退去。
力量,在流失。
阵型,开始混乱。
“怎么回事?我的神力护盾消失了!”
“我的力量……我的狂暴状态中断了!”
恐慌,如同瘟疫,在大军的前锋中蔓延开来。
“该死!”
战神提尔仔细一看,眼前的一幕让他目眦欲裂。
大军的后方,那片本该是固若金汤的支援阵地,此刻已经变成了一片血肉磨坊。
是谁?
是哪支部队?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
就在这时,一道快到极致的闪电,裹挟着无尽的杀意,从那片混乱的战场中笔直地射向了他!
是那尊军魂!
霍去病!
他根本没有理会那些杂兵,他的目标,从一开始,就是敌军的最高指挥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