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那些金贵的主被搬进了府中之后,园子内的翻修也进入了最后的收尾阶段,吴幼兰这些日子成天灰头土脸的,不是在搬砖就是在清扫的路上。
今日中午还是那捞杂饭,吴幼兰一想起这几日都是这般只觉得胃疼,干脆就不再管它,转头只给自己盛了一碗羊骨汤烩白菜。
她吃完终究还是发出这么一句感慨:“这还不如在庄子上吃的好。”
他们一家刚穿来的时候,在庄子上也是吃了好几天的农家饭,当时那庄子也曾经是她公婆的地盘,吃的那也算是正经的农家饭。
土灶台,柴火饭、焦香的锅巴泡在那滑嫩的炖鸡蛋里,外软里酥,加上新鲜爽口的凉拌野菜,这日子居然是穿越而来之后他们一家最怀念的时候。
吴幼兰想着又低头喝了口汤,坐在她旁边的婆子却撇嘴,只觉得她在那吹牛。
于是那老婆子又道:“得了吧,那庄子里的饭菜能有府里的好?要真是如此,人人怎么不都想着去庄子上的,还要花钱进府的?”
以前比不得,但是现在那可说不准。
这园子里除了吴幼兰也有其他庄子上的前些日子被调进了府中,一些一直在府中的老人虽然也不满如今的日子,但是自带的优越感让他们下意识的就想反驳吴幼兰的话。
但是前些日子因为府中的一些“动荡”进府的下人们低头看了眼自家的饭。
啧,还别说,早知道府里这样,究竟谁会花钱找门路调进来的啊?
见吴幼兰不说话,对方就当她是被说中了心思,眼神还不住地瞟了眼吴幼兰手边那不曾用的捞杂饭,巴巴问道:“你还要吃么?”
“不了。”
吴幼兰摇头,只见对方立马将那碗杂饭扒拉到自己手边,将整碗杂饭就这么伴着肉菜汤呼噜呼噜就全部咽了下去,简直比巧克力广告还丝滑。
而与此同时,就在她们这几个仆妇坐着吃饭的不远处的小屋内,吴娘子正从食盒内端出了一盘上好的白切羊肉。
桌子上还摆着两碗晶莹剔透的白米饭,两道新鲜的时蔬。
吴娘子就坐在吃饭的夏妈妈对面,一人风卷残云显然是饿狠了,另一人却不急不缓,开口说着:
“姐姐,你慢点吃。”
说罢,吴娘子还将那碟快有一斤的羊肉几乎全夹给了夏妈妈一个人。
那夏妈妈也是个胃口大的,吃起来是真的一点都不客气,浑然不考虑对面的人。
“瞧着姐姐您今日模样,是累狠了?”
“我这天天忙得脚不沾地,晚上也睡不安稳。毕竟再过几日,赏秋宴可就开始了。”
夏妈妈一口气将碗里的饭菜咽下这才长舒口气,紧接着她又拿着怀中的帕子擦了擦嘴,这才有空说起了话来。
而提到赏秋宴,吴娘子眉宇间也染上了一抹忧愁。
“说起来往年大太太也不是没在府里举办过赏秋宴,每次宴会耗费多少公中账上也不是没有记录,可是……”
如今二太太掌家,公中拨给大厨房的银钱和往年可完全不同。
谁知吴娘子刚说完,夏妈妈却不屑地冲她哼了一声,道:“每年大厨房在宴会上扣了多少油水,我可不相信你不知道。”
哪怕吴娘子是新上来的,夏妈妈可不相信她不知道这内里的花花肠子。
不然,能一下花几十两找人打点,上了二太太这条船的?
“这钦州这地界虽不在江南,但是本地名士大儒也有不少,每年举办的这赏秋宴宴请这些人,大厨房可都是耗了不少心思的。”
吴娘子可不顺着夏妈妈的话说,只说大厨房不易,费尽心思。
夏妈妈皮笑肉不笑,俨然对于吴娘子刚才和她都不愿说实话的态度有些恼了。
但是吴娘子心底何尝没有冷笑?
这种见不得光的油水,自己悄悄眛下谁还往外说的?
那不是前后给人话柄不成?
吴娘子见夏妈妈面色不虞脸上转而又带了一抹讨好的笑容,从怀中拿了个油纸包着的物件推到了夏妈妈面前,又道:“这是灶台孙娘子托我给您的。”
话题扯了开去,夏妈妈接过那纸包,掂量了一下落在手里那沉甸甸的感觉,脸色稍霁,说道:“你让她别心急,等赏秋宴办好之后,我这才好有底气和二太太说。”
“只是到时候,怕是姐姐高升又要忘了我们了。”
吴娘子这一说高升,夏妈妈被捧的很是受用,嘴角压不住的上扬。
“哪能呢?像妹妹这么心思巧妙的,我到哪也是不能忘了不是?说不得,过了这些时日,我还得要你多多关照呢~”
夏妈妈笑着,嘴上也恭维了吴娘子几句。二人之间和善的气氛倒是一点也看不出来先前有那么几瞬之间他们之间的气氛那么僵硬。
“对了,近日园子事多,姐姐您身边好像也调来不少人手?来厨房打饭的量都多了些。”
正经事说完了,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