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将他捅了个对穿。
噗哧。
果不其然,耳边响起长枪刺进血肉所发出的细微声响。
费洛弥熟悉这个声音,因为他曾经便这样杀死过许多人,只不过现在轮到了他自己。
战斗卷起的猛烈风浪缓缓停滞下来。
安静的只剩他粗重的喘息。
少许,男人微缩的瞳孔,忽然有了新的动作。
他低下头,看了看那抹停在自己喉前的枪尖。
再抬眸,而他手里的长枪却没有丝毫停顿,已经径直贯穿了老人的整个胸腔。
费洛弥不禁有刹那的恍惚。
他似乎现在才意识到,面前的这位半步传奇已经老了,老的不成样子,甚至老的握不住枪。
又或者是在最后一刻,对方选择了枪下留情。
费洛弥觉得是后者。
鲜红的血液开始自老人寡瘦的胸腔渗了出来,一点点顺着长枪滴落。
“不错。”
费洛弥听见了这个老人的第一次开口,沙哑至极。
他旋即又看见那双昏黄浑浊的眼。
那双眼睛里没有对死亡的恐惧,只有些许说不尽的怅然。
“你如此年轻,见过冕下吗?”
“没有。”
清凉的月光洒落城头,费洛弥有些艰难的吐出这两个字。
“如果有机会见到……”
老人说到这,忽然剧烈咳嗽起来。
越来越多的鲜血随着他的动作渗透而出。
“我一定会替您向冕下问好。”
年轻的掌旗骑士见状,赶忙说道。
“不。”
年迈的污血种摇了摇头。
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撑住长枪,这样才不至于摔倒。
然后老人抬头,有些怔怔的望着天上那轮新月。
“蒙主恩养,身非己有……只是我等当年,真的错了吗?”
喃喃如风,顷刻飘散。
圣历2344年凛冬。
叛逃十年之久的前任副团长——赫尔莱斯,伏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