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哥,这次封印危机解除,可我总觉得还有隐情。“陈默的嗓音带着沙漠特有的沙哑与干涩,目光穿透摇曳的热浪,直直望向天际。太虚神珠在他怀中轻微震颤,烫得他心口发疼,仿佛在应和这份不安,又似在隐隐诉说着即将到来的危机。
顾海将水囊系回腰间时,青铜锁扣与玄铁刀鞘相撞,发出清脆的鸣响。他微微皱眉,摩挲着刀柄上缠绕的蛟皮,暗青纹路在阳光下泛着幽光。“那些黑袍人撤退得太干脆了。“他低声说道,语气中满是疑惑,“记得在古墓里发现的青铜简吗?上面说太虚神珠能开启“
话还未说完,天空骤然暗了下来。这黑暗来得极为诡异,并非寻常的云翳蔽日,而是某种粘稠如墨的黑暗自西北方汹涌涌来,仿佛一头蛰伏已久的巨兽,顷刻间便吞噬了整片苍穹。陈默瞳孔猛地收缩,紧紧盯着那片黑暗,竟看见乌云中游走着血色的闪电,仔细看去,那分明是无数细如发丝的咒文在诡谲流转。
“结阵!“顾海暴喝出声,声音在这压抑的氛围中显得格外响亮。刹那间,冰晶已在他指尖凝结成六棱盾牌,散发着森冷的寒意。陈默默契地踏出七星步,青钢刀在沙地上划出焦黑的沟壑,刀身嗡鸣间燃起金红真火,火焰在狂风中烈烈燃烧,映照出他坚毅的面庞。两人背靠背站立,彼此能清晰听见对方剧烈的心跳声,与风沙中异样的尖啸混作一团,声声扣人心弦。
云层轰然炸裂,裹挟着浓烈硫磺气息的飓风席卷而来,所到之处,百米沙丘瞬间被夷为平地。在遮天蔽日的巨翼掀起的狂澜中,陈默终于看清了那怪物的全貌:暗金竖瞳犹如熔岩浇筑,散发着令人胆寒的光芒,每片鳞甲都镌刻着扭曲的符咒,仿佛在诉说着古老而邪恶的秘密。骨翼末端的倒刺泛着幽蓝毒芒,仅仅是看上一眼,便能感受到那其中蕴含的致命危险。这绝非自然孕育的生灵,分明是被邪术催生的恐怖战争兵器。
“七杀·破军!“陈默大喝一声,腾空跃起,手中刀锋划出北斗星轨,气势磅礴。然而,足以劈开山岩的刀气撞上鳞甲时,竟迸溅出刺目火花,只在怪物前爪留下一道浅白痕迹。巨兽吃痛,发出一声怒吼,声音震得人耳鼓生疼。它口中喷出的腥风裹挟着砂石,如同一把把利刃,将顾海刚筑起的冰墙瞬间腐蚀出蜂窝状的孔洞。
“眼睛!“顾海在翻滚躲避时嘶声提醒,声音中带着几分焦急。他手中冰锥瞬间化作游龙,直取怪物右目。那畜生却异常灵巧地偏头,用翼骨硬接这击,巨大的冲击力反将冰龙震成齑粉,冰碴四溅。陈默趁势催动血脉之力,金色鳞片自脖颈迅速蔓延至手腕,在怪物俯冲的瞬间冒险贴身而上,刀锋贴着鳞片缝隙刺入三寸。
黑血喷涌的瞬间,天地间仿佛响起千万冤魂的哀嚎,声音凄厉而诡异,令人毛骨悚然。陈默耳鼻渗血,在恍惚间竟看见鳞片下的血肉竟是由无数挣扎的人面组成,那些人面扭曲着、惨叫着,仿佛在承受着无尽的痛苦。就在此时,太虚神珠突然爆发出灼热光晕,七彩流光顺着刀柄逆流而上,所到之处,那些扭曲的人面顿时发出凄厉尖叫,仿佛在承受着极大的痛苦。
“就是现在!“顾海见状,立刻咬破舌尖,以精血为引画出太阴符箓。刹那间,冰龙再凝时已裹挟着月华清辉,带着丝丝寒意,将怪物左翼冻成冰雕。陈默也将全部灵力注入神珠,七重光轮自刀尖绽放,光芒耀眼,如烈日坠地般贯穿怪物胸膛。
当巨兽化作黑雨倾盆而下时,陈默单膝跪地,大口喘着粗气,汗水与血水混合,顺着脸颊滑落。他在沙地中发现嵌着半枚青铜令牌,弯腰捡起。顾海抹去表面血污,露出饕餮纹中央的“九幽“古篆。“是那个覆灭千年的魔宗“他话音发颤,指腹抚过令牌边缘的齿痕,心中满是震惊,“这些鳞甲,是用活人献祭炼制的禁术。“
七日后,在驼铃悠悠的边陲小镇,说书人正在茶棚里唾沫横飞:“要说那九幽魔宗啊,百年前被天枢阁镇压时,可是用九百童男童女的血“陈默坐在角落,听到这话,手中的陶杯瞬间被捏碎,瓷片在掌心留下月牙状血痕,殷红的血滴落在桌面上。茶汤泼洒在刚买来的羊皮地图上,恰好晕染出西北方某处山脉的轮廓,仿佛在指引着他们前行的方向。
当他们在断月崖找到那座嵌在山腹中的青铜殿时,子时的月光正照在殿门浮雕上。九颗骷髅组成的阵图中,第七颗的眼窝里闪烁着太虚神珠的微光。顾海以刀为笔,在地上画出星宿方位,神色凝重:“坎位藏惊门,巽宫有死气,这阵法会吞噬破阵者的“
话音戛然而止。殿门轰然洞开,一股陈旧而诡异的气息扑面而来。十二盏幽冥灯自甬道次第亮起,青荧火光中走出个戴青铜面具的白袍人。他指尖把玩着与巨兽鳞甲同源的符牌,每一个动作都透着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