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陆忠义的面子,不说能够将庐江的百姓全部带走,至少带个一半怕是没有问题吧?”
庐江郡,十四城,户十万一千三百九十二,口四十二万四千六百八十三。
九江郡的户数也差不多在这个规格,算上从北面逃来的难免,淮南现在的人口很有可能已经突破了百万大关!
这百万人口,不说一半,便是能运去江东三分之一,就已经是天大的胜利!
现在有袁遗一行人在前面撑着,时间应该是够用,剩下唯一需要的,就是“名”了。
刘邈蹲下来,很认真的和陆康商量:“陆忠义,你说袁术会不会封我为扬州牧?”
“你以为你是袁术亲子?”
还扬州牧?若是被袁术发现刘邈是想将淮南的百姓带到江东去,怕是将刘邈生吞活剥的心都有了,怎么可能册封刘邈为扬州牧?
刘邈嘿嘿一笑:“我当然不是袁术亲子,但谁又知道我现在不是袁术的亲爹呢?”
“……”
陆康、蒋钦、周泰等人都是一脸无语,以为刘邈又在说些大话,唯有周瑜心头暗暗一震,显然是想到了什么!
于是周瑜上前,神情严肃:“刘使君难道是要将那东西交给袁术?”
“没错。”
眼下除了刘邈,就只有周瑜知道传国玉玺这东西是在刘邈手上。
周瑜并不认为袁术会无缘无故册封刘邈为扬州牧,更不会认为袁术会无缘无故将刘邈当作亲爹对待!
可如果刘邈真的献上玉玺,那就完全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周瑜急切道:“刘使君怎可如此?这样的行为难道不是在倾覆汉室吗?”
“扯淡!分明是那东西正在倾覆汉室!连吴氏都知道那东西就是祸事,怎么你堂堂周公瑾却是连个妇人都不如吗?”
刘邈现在仍然不确定袁术是不是知道玉玺在自己手上。
但按照吴氏等人的说法,袁术大概率是知道的。
现在将传国玉玺留在自己手上完全就是找死!
而且说白了,不过就是一个破石头而已,若是能换来其他东西,难道不比强捏在自己手里强?
……
周瑜和方才的陆康一样。
虽然明知道刘邈的做法是对的,可是内心的情感都让他们无法直接理解刘邈。
“唉。”
周瑜还是觉得可惜,却也只能不断摇头。
“你们说什么呢?”
“等回舒县你就知道了!”
刘邈敷衍的回应了陆康一声,而此时门外亦是进来一名亲兵,对着周泰耳语一阵,周泰听后面色古怪,却还是来到刘邈身前——
“刘使君,外面的斥候说是来了几人指名道姓要见刘使君。”
“不见!忙着呢!”
“他们说是陈瑀陈议郎叫他们来的。”
“那就更不见了!轰他们走!”
“来人中有一个少年叫吕蒙,此外旁边还有一个貌美妇人,好像是他娘。”
“哦?那看来是不得不见了!!!”
“……”
刘使君他,还是那样好美妇啊!
眼见周围人目光逐渐变得诡异,刘邈也懒得解释,竟然是亲自出门前去迎接!
这一幕也是让陆康吃味:“方才我来的时候也没见他亲自前去迎接,现在倒好,一个妇人倒是将他的魂给勾走了!呵!”
刘邈才懒得搭理后面陆康的蛐蛐,而是一个劲的往门口走去。
在营寨前方,果然是有数人的身影。
刘邈一眼就从中看到了粗眉毛的吕蒙,同时也看到了其眉眼中的戾气。
几人也都见到了刘邈,不过他们的脸色都十分古怪。
待刘邈到了他们跟前,反倒是年纪最小的吕蒙最敢说话,询问刘邈:“你就是刘使君?”
“如果你说的是琅琊孝王之后、世祖皇帝六世孙、扬州九江郡太守、阳都侯,那大概就是我了!”
吕蒙点点头:“那就是你!”
吕蒙不懂什么上位者尊,所以也就直言不讳:“刘使君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伤?
刘邈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方才刚和陆康打了一架,脸上必然是有些痕迹。
故此刘邈也是实话实说:“刚和别人打了一架!”
“刘使君这样的长者也会打架吗?”
吕蒙朝后看了一眼:“我娘说一般只有地痞流氓才会打架的……”
“子明!”
吕氏在背后赶紧打断吕蒙,生怕吕蒙触怒了刘邈。
而刘邈在听到吕氏交出吕蒙的表字后,最后一丝怀疑也就落下。
他哈哈大笑,拍着吕蒙现在还略显单薄的后背:“打架,便是争!便是斗!而这世人何人不争?何人不斗?”
“相反,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其乐无穷!哪有年少时知道争斗,可上了岁数后却不去与人争斗的道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