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前安抚拍了拍霍老夫人的手,摇头,“老夫人,没关系的,我不在意”。
霍老夫人还想再说,白前打断她,“明天我要出府一趟,小青的食物没有了”。
霍老夫人忙道,“让人去买就是,不用你亲自跑一趟”。
白前摇头,“我要亲自挑,小青很挑食,不好的,一口都不肯吃”。
霍老夫人哪里敢耽误小青的吃食,忙忙点头,“好好好,叫伯征送你”。
又厉声对霍伯征道,“明天你请休,再惹了前前不高兴,你就不必回来了!”
霍伯征见霍老夫人动了怒,只得喏喏应声。
白前无可无不可地点头,带上鱼皮硝制的手套,掀开霍幼安的被子。
从他的脖颈处开始按,一直按到脚腕处。
霍老夫人被她的动作弄得心惊胆战,这么多天,她还是第一次看到她这样“按”霍幼安。
“白姑娘,这,这是怎么了?”
白前又帮霍幼安盖上被子,将手套脱下交给小草,这才不紧不慢开口道,“检查一下霍二爷的身体。
虽然说小青大概能帮他撑二十天,但人不相同,总有例外的。
不过老夫人放心,霍二爷目前状态很好。
老夫人只要命人按时喂他喝糖盐水,再定时按摩身体。
不说撑满二十天,撑到小白的血冠成熟肯定没有问题”。
今天是萧序第二天取血,还有五天,小白的血冠就成熟了。
霍老夫人这才微微放了心,在白前告辞离开后,又命霍伯征,“这些天,你的差事放一放。
逐个地去问醒哥儿小时候的玩伴,醒哥儿做过的每一件事,和他们说的每一句话都记下来”。
虽说下毒害霍幼安应该会是在他去神农山后结下的仇,但京城这边也不能放松。
醒哥儿马上就要醒了,总要给他一个交代。
霍伯征下意识道,“我已经问过了”。
霍老夫人不悦,“再问一遍,许是他们又能再想起来些事呢!”
霍伯征又得不了不是,不敢再说,忙行礼应是。
霍老夫人叹了一声,放柔语气,“伯征,你父亲短命,霍家这一代只得你和醒哥儿。
等我们和你母亲都走了,你和醒哥儿就是最亲的。
你们兄弟互相扶持,才能撑起我霍家的门庭”。
祖母这是在敲打他!
霍伯征声音微哽,“祖母,醒哥儿这般模样,我也难过,我也着急的。
这些天我到处寻找名医,又求太孙为醒哥儿想办法。
只是,醒哥儿的情况,我,我也实在,实在是无能为力”。
霍老夫人拉起他的手,安抚拍了拍,苍老的声音带着岁月沉淀的温柔宽和。
“祖母知道的,你和醒哥儿都是好孩子,以后霍家交到你们手里,祖父和祖母都放心!
待会儿祖母去再去问问你母亲,也让下人们好好回想回想。
我可怜的醒哥儿,从小就受亲娘磋磨,现在更是受了这等大难!”
霍老夫人说着又忍不住落下了泪,只她又很快忍住,拍了拍霍伯征的手,示意他陪白前出府。
老头子天天家国武功的,孔氏更是不知所谓,这些天来竟是看都不来看一眼。
现在瞧着,伯征也未必像她以为的那般全心爱护醒哥儿。
她不能伤心,不能倒下,她倒下了,这世上还有谁能全心全意地为醒哥儿筹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