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此刻脸色苍白,像只折翼的天使,与两年前,舞台上那个光芒四射的舞者,简直判若两人。
医院走廊上,时敬匆匆赶来。
“她怎么样?”
“劳累过度,加上轻微失血。”江祁煜简短地说明情况,目光却透过病房门上的小窗,落在那张苍白的小脸上。
时敬拍拍他的肩:“谢了,兄弟。这丫头从小就不让人省心。”
江祁煜不置可否地点头告辞,却在转身时,听见病房内传来细微的动静。
时清醒了,正盯着自己被包扎的手指发呆。
“妈,真的只是不小心划伤。”回到家,时清这已经是第十遍解释。
林婉心疼的瞪着她,不依不饶:“二十二岁的人,还毛毛躁躁的!”
时清求助地看向哥哥,时敬却幸灾乐祸地耸耸肩,转身上楼。
她只好挽住母亲的手臂撒娇:“妈妈,你别再说我了,我保证下次小心。”
回到房间,时清锁上门,疲惫地倒在床上。
手机屏幕亮起,是关欣发来的消息:“舞蹈室,我已经找到接手的人。”
时清将脸埋进枕头,无声哭泣。
与此同时,城市另一端的办公室里,江祁煜盯着电脑屏幕,上面是时清舞蹈室的经营报表。
他修长的手指轻敲桌面,若有所思。
“去查一下这间舞蹈室的详细情况。”他对助理说,“特别是舞蹈室老板的背景。”
——
冬日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时清躺在沙发上,盯着自己缠着绷带的手腕出神。
自从被哥哥强行从国外接回来,她的生活,就好似套上无形的枷锁。
她却痴迷舞蹈,父母却不让她跳舞,在国外,她偷偷签约了经纪公司。
结果,家里不惜砸钱替她解约,断掉她所有念想。
“娱乐圈就是个大染缸,你不许碰!”父亲的斥责言犹在耳。
二十二岁,干不了自己喜欢的事,每天活的还有什么意思?
下午,时清开车去郊区的老宅。
推开门,奶奶林绒正和陈家老太太喝茶。
见她来了,两位老人笑眯眯地打趣:“清清,什么时候带个男朋友回来?”
时清撇嘴:“我哥都还没着落,你们先催他啊。”
等陈奶奶离开,时清终于憋不住心事:“奶奶,我到底怎么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
摇椅吱呀作响,林绒眯着眼,望着晴空万里,轻飘飘丢下一句:“嫁人吧。嫁出去,你爸妈就管不着你。”
时清眼睛一亮。
奶奶说得对,找个家世相当的结婚,这样,她就能摆脱爸妈的控制。
时清匆匆告别奶奶,心里已经开始盘算人选。
回到家,门口多了辆陌生豪车。
客厅里,一个男人正和时敬交谈。
时清愣住,是那晚在酒吧见过的,哥哥的朋友江祁煜。
男人抬眼,目光落在她手上:“伤好了?”
时清还没反应过来,时敬就插话:“多亏他送你到医院,不然你这手就废了。”
原来那晚,在舞蹈室昏迷后,抱她的人不是哥哥,而是他?
时清道了谢,正要追问细节,江祁煜却冷淡地打断:“有事和你哥谈,你先上楼。”
时清欲言又止,点头,上楼。
回到房间,时清趴在门边偷听。
楼下,关门声响起后,她立刻冲下楼:“哥,那天,他怎么会去舞蹈室找我?”
时敬头也不抬:“他让人查到你定位,说是顺路就去了。”
“他……有女朋友吗?”
时敬猛地抬头,眼神锐利:“你打听这个干什么?”
时清故作轻松:“随便问问嘛,他那么凶,谁看得上。况且,他不是喜欢男人吗?”
可她心里已经掀起波澜,江祁煜,京市太子爷,家世碾压时家,不喜欢女人,这简直是完美的“合约结婚”对象。
当晚,时清拨通了朋友姜珊的电话。
姜珊一直在国内,都是一个圈子的,她对江祁煜的事应该了解不少。
“珊珊,你听说过江祁煜吗?”
“江氏那位?你怎么突然对他感兴趣?”姜珊压低声音,“听说他初恋抛下他,跟人跑去国外,之后身边再没女人,说不定真喜欢男人……”
闻言,时清勾起唇角,她哪还需要费心思去找,江祁煜,可不就是现成的最佳人选。
江氏集团大厅。
时清踩着高跟鞋走进电梯间,恰巧撞见江祁煜从电梯里走出来。
“祁煜哥哥!”她快步上前,笑容明媚。
江祁煜脚步一顿,冷淡地扫她一眼:“有事?”
“能单独谈谈吗?十分钟就行。”
他一个小时后有个会,赶过去也得四十分钟,江祁煜看了眼腕表:“五分钟。”
时清眨了眨眼:“也行。”
江祁煜挑眉,“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