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灯的两个小鬼后面,是一匹高大黑马,一身新郎喜服的白无常满面笑容,胸前的大红花异常显眼,新郎后面,是八只鬼抬着的喜轿,一辆装满东西,被红布盖着的马车紧跟其后,马车后又是两只打着红灯笼的小鬼。
眨眼间,迎亲的队伍便到了跟前。
晴川、沈之行两人并肩而立,看着迎亲队伍停下来,新郎下马,新娘下轿,两只鬼携手飘到了晴川身前。
新郎:“多谢晴老板。”
新娘:“多谢晴老板。”
晴川颔首回礼:“客气了。”
新郎笑道:“以后晴老板有事便招呼,我若不忙便立即赶来协助。”
晴川也不跟他客气:“好。”
原本这时候怎么也要说两句吉利话,但晴川似乎没有想到这些,眼看双方都不言语,气氛逐渐下沉,一旁沈之行出声挽救道:“那我和晴老板在这儿祝两位琴瑟和鸣、长相厮守,永结同心。”
讨到了吉利话,两只小鬼便喜笑颜开地带着迎亲队伍走了。
晴川目送迎亲队伍渐渐消失在浓雾中,最后连唢呐声也随之而散,他转身回了店里,对沈之行道:“你可以回去了。”
沈之行站在门口,没再进店,叮嘱一句:“你早点休息。”
回应他的是一道关门声。
店门反锁,沈之行嘴角微弯,半点不在意地转身离开。
早上十点,晴川被敲门声吵醒。王阳明、罗总两人亲自过来,客客气气的把晴川、沈之行迎上了车。
一个小时后,车子停在了一处大坑前。
晴川下车,仰头看了眼阴沉沉的天色,这会儿正处晌午,烈日当头,可面前的十个大坑里冒出的阴气几乎形成了实质,直接把烈日遮挡。
其中阴气最重的便是中间的石碑,开着阴阳眼的晴川几乎看不清那大坑的边缘。
她暂时关掉阴阳眼,走到中间石碑的那处坑边,大坑宽几十米,深十几米,坑中间只有一个半米高的石碑,看架势只挖出了一个头出来。
王阳明在旁边解释:“晴老板,这石碑太邪门了,我们的挖土机下去不是翻车,就是机器莫名坏掉,十六辆挖土机坏了七辆,工人也受伤好几个,根本没办法往下挖。”
晴川对此丝毫不觉得惊讶。
这石碑相当于地府的一处大门,你都挖到人家大门了,阎王爷肯定不愿意。
晴川问:“大楼需要挪动,你们想好了吗?”
罗总回的毫不犹豫:“挪!”
“晴老板,只要让我们的工程如期进行,您说挪哪儿我们就挪哪儿。”
他的话音刚落,一道苍老洪亮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小姑娘有办法解决这鬼门关?”
晴川转身,寻声望去,见是一个头发斑白的老者,瞧着六七十岁的年纪,身侧跟着四个青年男人。
五个人都是穿着深蓝色对襟短卦,深蓝色棉麻长裤,两个青年人是正常短发,老者与其他两个青年人则是挽了一个混元髻,续着长鬓胡,瞧着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意味。
老者年龄大,但精神状态却很好,面颊红润,两眼明亮,眉眼间带着笑意,让人瞧着心生好感。
罗总互相介绍道:“这位玄术协会里的长老,郭大师。”
“这位是网上有名的算命先生,晴老板。”
郭路权在晴川面前站定,客气地打招呼道:“晴老板。”
晴川见他没有端长辈的架子,心里对老者的好感再次升了几分,颔首回礼道:“您好,郭大师。”
郭路权刚想继续问他有关鬼门关的事情,但当他视线落在晴川的脸上后,动作猛地一震,正巧沈之行就站在旁边,被郭路权的余光扫到。
“你……你们!”
晴川不太清楚对方怎么了,视线同样落在对方苍老震惊的脸上。他确认,自己没见过对方。
罗总看出问题,赶忙问:“郭大师,怎么了,你认识晴老板?”
郭路权收起神色,摇头表示没事,视线却依旧紧紧盯着晴川,他问:“你姓晴?”
晴川:“嗯。”
郭路权:“你是随母姓吗?”
晴川:“父姓。”
郭路权转头又问沈之行:“你呢?”
沈之行语气淡淡:“姓沈。”
“晴……沈……”郭路权皱着眉小声念叨一遍,苦笑摇头:“没事,就是感觉你长得很像我年轻时的一个朋友,她身边也时常跟着一个男生,和沈先生长得也很像,但他姓温。”
晴川听得微微拧眉,用余光朝旁边的沈之行瞥了眼,没有接话。
沈之行神色未变,可紧抿的唇还是出卖了他的情绪。
王阳明见气氛有些不对劲儿,赶忙笑着打圆场:“郭大师肯定认错人了,晴老板才二十出头,你年轻时的朋友,那怎么也得跟你一样岁数才对。”
“咱们还是继续说鬼门关的事情吧,晴老板,你刚刚说挪大楼,要怎么个挪法?”
晴川顺势说道:“把鬼门关往下深埋,在上面建花园,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