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他特意补上一句:“这份冷漠并不会随着时间,或者因为某个人改变。”
沈之行知道他这番话是什么意思,可听完后,非但没失落,反而笑意更浓了。
“晴川。”
晴川听到他直接喊自己的名字,微微拧眉。
沈之行却没在意,继续说道:“其实刚刚这些类似的话,我之前听过,不止一遍。”
沈之行望着他,勾唇道:“但你不喜欢,我不便多提。”
沈之行:“其实在心理学上,当你不断强调一件事情时,说明你在心虚,从心底畏惧这件事情的发生。”
“心虚,畏惧?”晴川像是听到了笑话,挑眉嗤笑:“可笑。”
沈之行也不辩解,看着太师椅上的女生重新阖上眼睛,不再搭理自己。
其实他不认可晴川说,她是一个感情淡漠的人。因为他很清楚,真正情感冷漠的人,是不会在乎别人生死的。就例如他。
如果现在真的有一桩凶杀案出现,他可以视若无睹,但晴川不会。
晴川嘴上说不在乎亲人,可他亲眼看到的,从晴爸口中得知的事情,全都恰恰相反。
就比如这把太师椅,晴爸说这是晴川爷爷生前最爱躺的椅子,晴爷爷刚走那段时间,晴川经常坐在上面沉默发呆,就连现在,一有空闲时间,晴川也很喜欢坐在上面,这点可能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晴爸本事小,挣不到什么钱,晴川上学期间打工兼职,不但养活自己,还时常往家里寄钱。
晴川只是不能共情别人的情绪,但分得清善恶,而且对别人始终保持着善意。不像他,只是表面阳光。
下午,绵绵细雨犹如断线,淅淅沥沥下个不停,店外的路上已经有了小摊积水。
晴川从休息室里拿出一个外套披在身上,听着雨声小憩了会儿。
茶几上的手机发出震动,晴爸正在回来的路上,说阿姨在家做好了饭,晴妈让他过来接晴川一起回家吃饭。
晴川睁开迷糊地眼睛,回了句:【不用了。】
晴爸知道中元节,她晚上要守夜:【等吃完饭,我开车给你送过来。】
晴川:【你们吃。】
晴爸见他依旧拒绝,也没再勉强:【行吧,那你晚上注意安全,别忘了吃饭。】
聊天结束,晴川关了手机屏幕,看了眼外面已经阴沉的天色。
沈之行依旧坐在对面,似乎一直没挪动位置,见他醒过来,出声询问:“饿了吗?”
晴川坐起身,伸了个懒腰,抬起眼皮看了眼墙壁上的时钟,七点十三分。
“今晚不直播,你可以早点回去。”
中元夜,晴川在主页挂了请假条。
“回去无事可做。”沈之行晃了晃手机:“饭过会儿送过来。”
晴川淡淡嗯了声,懒懒散散地打开了游戏,玩起了斗地主。
沈之行被他手机里的音效吸引,起身站在了他后面,看着他操作。
看了一会儿,沈之行就忍不住笑了,晴川似乎对打牌技巧一窍不通,虽然打的很认真,但完全是在乱打。
短短十分钟,已经输了两局。第三局开始,晴川再次抢到了地主。
晴川挑着对3,正要打出去,被身后的一只大手阻拦。
“等一下。”
沈之行温声到:“你可以留一个3,跟其他牌连起来。”
晴川:“可是多一个3。”
沈之行的手掌几乎将他的食指包裹,指着手机屏幕,低声说道:“你可以先把单牌送出去。”
“你拿着大王,单牌没人能压得过你。”
晴川的注意力在怎么出牌上,并没有注意到沈之行说话时,离他很近,两人的手指时不时会触碰在一起。
果然,三轮单牌顺下来,最后以晴川的大王收底。
两家农民不要,晴川直接一顺牌打出去,听沈之行的建议,在对方扔炸弹时,他跟着扔出一个最大的炸弹。
农民打不过,他扔出去一对8,最后再以炸弹收尾。
手机里响起欢快的音乐,昭示着晴川赢下这局。
晴川诧异地偏头望向沈之行,男人不动声色地直起身,拉开两人距离。
“你怎么知道我那个j的炸弹是最大的?”
沈之行解释:“单牌时,你右边的玩家出了a,左边玩家出了2,你手里有对q,只剩下四个k,如果你的j钓出他们两个炸弹,那也不算亏,之后你的四个10,依旧是最大的。”
晴川诧异:“你竟然还记对手的牌?”
沈之行:“这是一个斗智力游戏,可以培养人的记忆力、大局观、还有协作能力。”
晴川质问:“你的意思是我的智力一般?”
沈之行被问的噎住,正巧司机打着伞,提着饭盒过来。
他立即转移话题道:“饭来了。”
沈之行走到店门口接过保温桶,司机正准备离开,被晴川叫住:“等一下。”
他从柜台上拿出两张黄符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