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耿耀阳翻开物理卷子,看到一道压轴的杆秤应用题时,心下登时大定:“看来历史没有变样,这道六分题我拿定了。”
原来尽管他把前世的高考忘得一干二净,但对一道六分的物理应用题印象深刻,重生后仍然历历在目难以忘却。上辈子据他了解,这道题会做的同学寥寥无几,拿到全部分数的更是几乎没有。
这道有关杆秤的应用题,题目的大概意思是:“给你一把有刻度的直尺,用它测出一根杆秤的秤砣的质量。要求导出秤砣计算公式,并说明需要测量的量。”
当时一看到这道题的题面,耿耀阳立刻意识到要用杠杆原理来求解。但遗憾的是他没怎么用过杆秤,并不知道它上面的定盘星是解答本道题目的关键,所以绞尽脑汁也没有想出解题的办法,最终不得不无奈放弃。
现在的他已经知道了此题的求解思路,所以物理的这道六分题应该算是板上钉钉的囊中之物。
上午考完物理后,下午需要连续考政治和生物两门课程,所以耗费的时间较长。尽管生物考试时间仅为一个小时,但直到六点钟方才结束全部考试。
监考老师收完生物试卷后,耿耀阳并没有马上收拾东西离开,而是坐在座位上扶着额头有些茫然。
投入巨大准备良久的事情一旦完成,往往让人有一种不切实际的错觉,总以为事情不该就这么结束。就像高速上疾驰的轿车突然刹车,也不可能立马停下,还要往前再行驶一小段才行。
所以耿耀阳总有种感觉,接下来还应该继续有考试才对。
“高考总算考完了,而且还算顺利。”他压抑住几欲脱壳而出的洪荒激情,闭目而思道:“接下来还要过一个月的时间才会出成绩,这段时间我该干些什么呢?”
跟不用交学费还能拿到补助的八十年不同,九十年代上大学不但需要缴纳相应的学费杂费,还要自掏一笔不菲的住宿费。如果再加上平日的吃穿用度费用,四年大学读下来的花费可不算小数目。
“得想方设法挣点钱!”
他忽然睁开眼,似有所思道:“我爸妈肯定不会全力支持我上大学,最多能给个千把块钱就不错了。大舅或许还能给我个百,加在一起最多不会超过两千块钱。”
想靠两千块钱读完四年大学生活,无异于痴人说梦,根本是不可能的。
“老话说得好,靠人不如靠己。”他暗下决心道“连爸妈都不把我当回子事,人家那些八竿子打不着的外人更不会在乎我的。从今往后,这个世界上不会再有人真心实意的关心我,我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看来考上大学只是个开始,要想读完大学走上阳光大道,我只能是自力更生想办法挣钱养活自己了。”
对于耿耀阳来说,从现在开始,顺利参加高考的任务已经圆满完成,接下来的任务就是挣钱了。利用最后一个高中暑假时间努力挣钱,挣得越多越好。
“没想到即使是重生在世,我依旧是没人疼没人爱的孤家寡人一个。今后要想活得好一些,还得是靠自己啊!”
他自嘲般笑了笑,这才发现教室里已然空无一人,连监考老师也已经离开不知去向。
他赶忙站起身收拾好书包,迈开青春的脚步,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所两次改变其命运的1126考场。
回家的路上他买了一份五毛钱的凉皮,再加四个馒头,一共花掉了一块钱。
高考这三天为了保证营养,耿耀阳花起钱来可谓是大手大脚。当然,这里的大手大脚是跟他以前消费水平相比,并不是真正的胡乱挥霍。
回到北马道后,他顾不得吃饭,四处搜刮一番,把所有能找到的钱全部收集到了桌子上。
“五块、一块、两毛、五分……”
他把桌上的钱一连数了两遍,一共是三十七块八毛五分钱。
“这也太少了!”耿耀阳看着眼前可怜巴巴的一堆分币毛票,不由叹息道:“这点钱顶什么用?连做个小买卖的本钱也不够啊!”
上辈子没找到正式工作前,耿耀阳曾经先后在街道印刷厂和五金厂打过零工,还利用其它时间跟别人一起倒卖过衣帽鞋袜等日常穿戴用品。
不过由于他没有经商天赋,而且脸皮薄心太软,折腾来折腾去,即便吃过很多苦也趟过很多路,但最终却没挣到什么钱,仅仅勉强温饱而已。
“本钱不够的话,只能靠卖苦力去干无本买卖。”他踱着步思量道:“现在出租车比较少,价钱也很贵。尤其到了晚上,坐上一次少说得花五六块钱,多了则十块钱以上,而且司机还不打表不讲价,牛气得很。”
1993年时,海佑市区的出租车以津门大发等微型面包车为主,除此之外也有红色夏利和白色桑塔纳等上档次车型。不过,老百姓通常能坐得起的就是俗称为‘黄面的’的诸多微型面包车了。
虽然耿耀阳既开不起也搞不来出租车,但他可以因地制宜借上辆人力三轮车,当一个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