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忍!”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北院的门就被拍得山响。
一个四十多岁的婆子,板着一张刻薄的脸,站在门外,高声喊道:“柳夫人,老太君醒了,请您过去立规矩了!”
柳氏一夜未眠,浑身酸痛,听到这催命般的声音,恨得银牙紧咬。
但想起昨夜沈翰林的话,她还是强撑着起身,简单地梳洗了一下,跟着那婆子去了李老夫人的正堂。
正堂里,早已济济一堂。
李家的几位旁支的夫人、小姐们都已到齐,她们个个衣着光鲜,神态悠闲,一边品着茶,一边低声说笑。
当柳氏走进来时,所有的声音都停了,几十道目光齐刷刷地落在她身上,那目光里,无一不是轻蔑。
扎得她无地自容。
李老夫人端坐在上首的主位,手持一串佛珠,眼皮都未抬一下。
柳氏强忍着屈辱,上前一步,福身行礼:“妾身柳氏,给老太君请安。”
李老夫人这才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她。
“既然进了我李家的门,就要守我李家的规矩。我不管你在沈家是什么尚书夫人,还是什么抬的平妻,在我眼里,”她顿了顿,语气里的轻蔑毫不掩饰,“终究是个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