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今安痛苦地抱着头,身体不住地颤抖。
温夫人缓缓走了过来,弯下腰,不顾一切地,强硬地拽起了温知恩,将她推到了壁炉的铜镜面前,“夏今安,瞧瞧你现在的鬼样子。”
夏今安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张与自己有几分相似又陌生的脸,但那张脸绝不可能是自己。她猛然想起来了,“是夏今晓,划了我的脸。那种对她人格尊严的践踏和侮辱,那种无力的屈辱感,那种痛苦的回忆,化成了恶魔,不分昼夜,在她耳边低语,活活折磨了她半年。她感觉自己快要疯了。
“看来你还没睡糊涂”温夫人轻轻一笑,拿出了手机,在手里按了几下,然后放到了夏今安的手里,“看看这些新闻吧。”
手机里的视频记者正在播报:
“备受关注的百亿富豪,大江天下影视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长夏春晖溺死在自家农场案件如今被判定为意外身亡。其女夏今安至今下落不明。夏春晖的弟弟夏春生如今成为夏家产业新的掌权人。他在今日的金坛市经济发展商会上表示,接下来将与大江天下新任董事魏本华签约一系列合作项目,让我们拭目以待……”
夏今安狠狠地攥着手机,脸色通红,额头青筋若隐若现。豆大的眼泪,大颗大颗砸到胸前,如硫酸般腐蚀着她的心。
夏今安抬起头,却发现温夫人很不屑地瞥了自己一眼,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她在嘲笑她懦弱无能的模样。
夏今安高傲的自尊心迫使自己站了起来,继续回忆,“我看见父亲想要爬出来,二叔抽出了井里的绳子,故意不让他爬出来,没有多久,父亲就脱力了”
“真是个好故事”温夫人满意地鼓起掌来,重新坐回了贵妃椅上,翘起腿儿来,“小霆今年的生日愿望就是让我救下你,如今我做到了。你可以走了。”
夏今安深深鞠了一躬,默默走到了门口,思忖了一会儿,又折了回来。她低着头,两只手揪着衣角,厚着脸皮低声道,“我没有家了,我不知道我还能去哪儿。”
温夫人皱着眉头,似有不悦,却依旧保持着客套的笑容,“夏今安,我这里是萧宅,不是孤儿院。世界上死爹死妈的人多了,我能冒着风险救下你,又找人为你治好身上的伤,已经仁至义尽了,得寸进尺可不是好孩子的表现。”
因为学习优秀,聪明可爱,再加上爸爸的社会影响力,从小备受追捧的夏今安,一直像一个高傲的小公主,她从未受到过这种羞辱。可是,除了温夫人,没人敢收留她,也没人能帮得了她。
夏今安下定决心,她跪了下来,像狗一样,缓缓爬到了温夫人的跟前,用自己的袖口为她擦去跳舞沾染在鞋子上的灰尘。
从那口死人棺材里爬了出来,她就暗暗起誓,“为了活下去,任何代价我都愿意接受。哪怕让我去下跪,去偷去抢,我都会去。夏家人没倒,我绝不会倒下。”
“温夫人,只要您能收留我,任何事情我都愿意为您去做。”
“在萧家,能吃上饭的都是有所付出的。夏今安,我不会因为你只是个孩子,而对你格外宽容。”
温舒意弯下身,捏起她的下巴。用一种极不客气的口吻说道,
“我劝你在我还没告发你身份之前,赶紧给我滚!”
“滚?”含着泪的稚嫩小脸突然诡异地笑了起来,然后猛地抓起温舒意的左手,端详着她食指上的蛇形镶彩宝石戒指。一条盘踞而起的银蛇环绕指间,两颗绿色碎钻组成蛇眼,在手指翻转之间,散发出荧荧绿光,4克拉祖母绿钻石镶在蛇腹,明亮浓郁,水头很足。
“这只戒指,应该是法国著名珠宝设计大师ottiliebourois的得意之作,三十年前在苏富比拍卖行被中国某位知名富商买走,几经辗转,不知所踪。但是我听我的父亲说过,那只钻戒其实在魏本华的手里,本以为他是送给魏夫人,没想到却在温夫人您的手上。”
看到温夫人渐渐冷起来的脸,夏今安微微一笑,“这枚钻戒价值不菲。温夫人,难道您是魏本华的情妇?”
“找死”说着,温舒意的手突然紧紧地攥住了夏今安的脖子,像摆弄一只玩偶般,仔细端详着眼前的这个女孩。
14岁的她,虽稚气未脱,可是五官标致,四肢修长,一看就是个美人胚子。
夏今安拼命想要拉开温舒意的手腕,可是她的力气太小了,很快整张脸因为缺氧涨的通红。
温舒意很享受这种他人生死捏在自己手中的感觉,看到夏今安眼角的泪,她又将手中的力道加大了几分。
夏今安也看开了,她索性将手放了下来,摆出一副任君处置的姿态,“瞧瞧,您这么生气,看来是被戳到痛处了吧。您救下我,难道只是因为萧少爷?您不太像会做亏本生意的人。瞧瞧我这张和您相似的脸,您对我的打算,恐怕没有这么简单吧?”
温舒意也以牙还牙,同样笑着,“小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