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双脚也如此。
条条根须先是化为了他的经络,然后纠缠在一起缓慢地触碰地面,最终破地而入。
另一边。
部族之中的人过了大半天才终于发现了这人消失了,然后开始寻找起了他的踪迹。
众人来到了大母的面前,汇报起了这件事情。
“刚刚有孩子看到他带着祭木上山了。”
“他上山干什么?”
“还带着祭木?”
大母听到了这几条消息,立刻脸色大变。
“不好。”
随后大母便带着人朝着山上赶去,追赶着那人。
不过那人是一个深夜之中抵达了山巅,而他们追到山上的时候天已经亮了。
赶到的时候那人还没有死。
或者说,他很难再像一个普通人那样死去了。
他已经变成了一棵树,手臂则变成了枝杈长出了绿叶,双脚已经彻底不见了,只剩下纠结的根须深入泥土之中。
唯独剩下的就只有那张他们都熟悉的脸,就长在那粗壮的树干上。
那张脸没有任何表情,既没有痛苦也没有喜怒哀乐。
当看到部族的人追赶着他来到了面前,一个个不知所措地望着这棵突然出现的怪树的时候。
他用尽所有的力气,说出了一句。
“大母,我错了。”
“不要触碰神石,要不然……”
但是随后,他的表情又变得疯狂且执着。
“不,神石,要触碰神石。”
“这种感觉实在是太好了,我太强大了,我和天地同在。”
“帝!”
“帝能够赋予我们长生不死的……”
话还没有说话,最后那慢悠悠低沉的话语,淹没在了木头快速生长的吱呀声中。
听到了那人从树上发出的喊声,却差点把来到这里的所有人的魂都给吓出来。
“是他!”
“真的是他,他说话了。”
“他怎么变成了树了?”
“他都干了些什么,树怎么把他给吃了?”
人前的大母听清了从树中传出来的话,她看向了那座祭坛,对着所有人喊道。
“回来,站到这边来。”
“我没有说话,谁也不准上祭坛。”
所有人都已经被这树吓得魂飞魄散,乖乖地听着大母的话聚集在了她的身边。
大母也感觉心惊胆颤,但是也从之前的消息和对方的只言片语之中猜到了一些真相。
“不是他被树吃了,而是他冒犯了帝,所以变成了这副模样。”
接下来。
所有人什么都没有做,只是看着那棵树。
在他们的眼睛里,那树越长越高,在一天之内便长高了数米。
而到了这个地步,自然再也看不到之前那人的影子,任由谁也不会想到这棵树竟然是由一个人变的。
但是所有人,涌出了深深的恐惧和敬畏。
终于有人说出了一个之前不久才得知的词。
“天谴!”
天谴是什么模样,他们之前未曾明白。
如今,他们见识到了。
而到了往后他们才明白。
触碰神石能够获得这种结局还算是好的,大多数人和动物触碰神石之后的景象更加可怕凄惨。
唯有那绝少数存在,才能从其中获得蜕凡的契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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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候逐渐变了,也真正到了该迁徙的时候了。
西母氏族部族带上了所有的东西,准备开始迁徙向远方,等到来年才会重新回到这里。
离开之前。
他们在山脚下举行了盛大的祭祀,而大母亲自登上高山和祭坛。
这个时候山上和之前有了巨大的变化,光秃秃的山顶上多出了一棵大树,遮挡在了神石的头上。
而那只青鸟也有了栖息之地,甚至也有了食物。
当一个绝对不该有的地方,出现了绝无仅有的东西之后。
这地方也变得恍若神府仙境了。
在亲眼见证了这种变化的大母眼中更是如此,她对帝的崇敬随着每一次祭祀而逐渐加深。
祭祀的恭顺和严谨以及仪式复杂的程度,也在依次递增。
大母在祭坛之上告诉帝他们将要离开的消息,并说明了自己将会在什么时候回来,这才毕恭毕敬地退了下去。
迁徙开始了。
西母氏部族走过了一个又一个山谷侧畔,他们一开始小心翼翼惶恐不已,但是这一路上似乎也并没有遇到什么异常。
“不是这个山谷。”
“也不是这个山谷。”
“是不是前面那个?”
有人笃信,而总有人心中起了疑惑。
他们到底是已经走过了那个可能招致灾谴的山谷,还是那座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