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对于其他氏族成员来说。
他们从来没有举行过,甚至没有见过这样的祭祀,自然带着一些怀疑。
“真的可以再次得到帝谕吗?”
“不用上昆仑山,便能知晓帝谕?”
“大鵹说可以,定然是可以了,她可是巫。”
有人怀疑,也有人相信。
与此同时,还有人想着若是大鵹能够通过这种方式沟通天地,那么就等于他们可能再也看不到昆仑之巅的神石和帝影了。
“那往后,我们不是就再也看不到帝了吗?”
西母氏部族之人喜忧参半。
喜的是大鵹找到了新接受帝谕的办法,忧的是往日里所有人都能够登临山巅朝拜帝的景象,或许从此再也一去不复返了。
大河边的是一座临时的祭坛。
可以察觉到西母氏是匆匆忙忙地把它建立了起来的,显得有些粗糙简单。
不过无论怎么样,都可以看得出来它是一座祭坛。
而且在这苍茫的天地之上,被如此多的远古蛮荒之人围绕着,它的古朴反而体现出了一种上古的气韵和沧桑。
这是一场有些仓促的祭祀。
和古老传承的焚木祭天的仪式相比,这是一场新出现的巫用特殊的方法通过占卜来和天地进行联系的祭祀方式。
祭坛之上。
风吹动了大鵹的素白衣衫,她戴着面具和草冠跪在祭坛那有些凹凸不平的石头上。
在周围吹奏陶埙和皮鼓的奏乐声中,慢慢的在祭坛之上跳起了舞。
“帝!”
“帝……”
无数人呼喊着帝的名字,一次又一次的跪拜在地。
最后,大鵹在风中呼唤道。
“帝,西母氏大鵹向上苍之帝……”
西母氏的巫大鵹将自己的手伸出在了光里,随着舞蹈,她的手好像鸟儿一样起舞。
这一幕,让人联想到西域之中的某些舞蹈,只是古老和原始得多。
光影之中。
可以看她手上那如同羽毛一样的细纹慢慢的被剥离了出来,具现成了真实之物。
最后,化为了晶莹如同玉一般的羽毛在空中漂浮着,环绕在大鵹的身旁。
那几根细小的晶莹的羽毛,如同雪花一般旋转拼凑,最后化为一个神异的图案。
图案并不是固定的,而是在不断的变化着。
“呼!”
瞬时间,大河之上刮起了更狂烈的风。
但是如此狂烈的风却丝毫吹不动那柔软细小的羽毛,这一幕神异的景象似乎在向整个西母氏部族宣告着什么。
所有人都高呼起来,一扫最近的忧愁、
“帝出现了”
“是帝!”
“大鵹果然沟通上的帝,哪怕隔着这么远。”
“大鵹是真正的巫,可不是其他部族的伪巫能够比的。”
所有人的表情,都是肉眼可见的狂热。
失而复得,将他们对于帝的崇敬又拔高了一大截。
仿佛只有失去了。
人才能够知道某些东西究竟有多珍贵。
而在大鵹的眼中,她感觉自己的视线都化为了白色。
她的眼睛好像被什么东西给带走了,一步步地靠近那昆仑山之上。
最后。
她人虽然没有抵达昆仑山,但是却看到了昆仑山上的那颗神石,如同魂魄离体。
那昆仑之巅,云雾缭绕之处。
渐渐地,神石之中的高大身影越来越清晰,对方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
而她则跪在了昔日自己建造的祭坛之上,仰头看着那神石之中的影子。
大鵹激动不已,甚至有些热泪盈眶。
“帝!”
相比于西母氏部族的其他人的失而复得感,她的这种感觉更加强烈,胜过其他人百倍。
她跪在帝的面前,激动的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又害怕失了仪态,最终只能强行忍住。
整个占卜过程在其他人的眼中神秘无比,但是在大鵹和帝的眼中,更像是一场对话。
大鵹小心翼翼的问道:“帝,为何近来昆仑山会发生这样大的变化,山路上为何会多出一棵拦路的桃树?”
或许是因为这沟通的方式太过神异,亦或者是因为周围的云雾太浓。
大鵹总有种二人并不是在人间对话,而是在天上或者另一方天地对话的感觉。
帝曰:“乃寒荒氏女薎所化。”
大鵹恍然大悟:“原来是他们。”
大鵹当然知道最近昆仑山南麓来了一个迁徙过来的部族,还和他们进行过以物易物。
但是大鵹却没有想到,这个刚刚迁徙来的部落不仅仅已经盯上了昆仑山上的神石,甚至还进行到了这种地步。
大鵹:“他们想要做些什么?”
帝:“入昆仑山,为神石而来。”
大鵹激动不已:“大鵹定不会允许这寒荒氏之人上山的,凡人岂可冒犯苍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