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柄剑散发的气息,竟比鲨齿还要凌厉三分。
那些丹药的香气,让他多年未曾寸进的内力隐隐躁动。
而那卷玉简上记载的,赫然是某种从未听说过的至高心法!
“这些……”
赤练的红唇微微颤抖,链剑不自觉地垂落下来。
白凤的羽刃不知何时已经收起,他死死盯着那柄幽蓝长剑,眼中闪过罕见的渴望。
然而,赢子夜却带着自己的死士们渐行渐远。
夜风中,传来他最后的话语:
“卫庄阁下,难道你不想与你师兄一战么?”
声音顿了顿。
“上次交手,他的纵剑……似乎更胜一筹啊。”
这句话如同一柄淬毒的匕首,精准刺入卫庄最痛处!
他的指节捏得发白,断剑的碎片在掌心割出深深的血痕!
十年前那场比剑的画面在脑海中闪现。
盖聂的纵剑划破他衣袖的瞬间,师父眼中闪过的失望……
“大人……”
隐蝠贪婪地盯着那些丹药,却又畏惧地不敢上前。
卫庄突然抬手,一道气劲将最近的丹药卷入掌心!
丹药入手的刹那,他浑身一震!!
沉寂多年的经脉竟如久旱逢甘霖般疯狂吞噬着药力,连方才被剑气震伤的暗伤都在飞速愈合!
月光下。
这位永远挺直脊背的剑客第一次显露出动摇!
他望向赢子夜消失的方向,眼中的震惊逐渐化为复杂的挣扎。
白凤轻轻拾起那柄幽蓝长剑,剑身映出他闪烁的眼神:
“这兵器……根本不是人间该有之物。”
卫庄沉默着将玉简收入怀中,指尖微不可察地颤抖着。
他望向咸阳方向,第一次对自己坚守的信条产生了动摇!
或许,真如那人所说,有些规则……是该改写了。
……
数日之后!
东郡境内,残阳如血。
浓烟从山谷深处滚滚升起,将半边天空染成污浊的灰黑色。
蒙恬勒住战马,鎏金面甲下的双眼微微眯起。
远处山林间,隐约可见数十道身影正在四处纵火,火势借着干燥的秋风迅速蔓延!
“将军!东侧粮仓起火!”
“北面马厩遭袭!”
传令兵的声音此起彼伏。
蒙恬握紧缰绳,战靴重重一磕马腹:
“传令!一屯救火,二屯损坏陨石!”
他忽然压低声音。
“记住陛下密令——”
“若事不可为,即便陨石无法毁去,也要立即毁去陨石铭文!!”
“绝不能让他人看见!”
黄金火骑兵迅速分作两股。
铁甲碰撞声中,蒙恬亲自率队冲向山谷中央!
那里,一块通体漆黑的巨大陨石静静矗立,表面布满诡异纹路。
“轰!”
突如其来的爆炸震得地面颤抖!
蒙恬猛然抬头,只见十余道身影从岩壁跃下!
墨色斗篷,机关臂……
正是墨家弟子!!
“墨家鼠辈!”
蒙恬怒喝一声,长剑已然出鞘!
他看得真切,为首那个扛着巨锤的壮汉,正是墨家统领大铁锤。
“蒙恬!”
大铁锤怒吼着砸落铁锤,地面顿时龟裂。
“今日就要你们全军覆没!!”
两股洪流狠狠相撞。
黄金火骑兵的阵型如同铜墙铁壁,长戟如林刺出!
但墨家弟子身形灵巧,借助机关术在军阵中穿梭。
一时间金铁交鸣,喊杀震天!
混乱中,谁也没注意到一道鬼魅般的身影正贴着岩壁潜行。
盗跖的瞬飞轮在指尖旋转,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
“嘿嘿,让这群莽夫吸引注意……”
他的身影忽隐忽现,每次闪现都精准避开巡逻的秦兵。
终于摸到陨石背面时,盗跖突然僵住了!
漆黑的石面上,赫然刻着几个血色大字——
【亡秦者,胡也,始皇帝死而天下分!】
“这……!”
盗跖的瞳孔剧烈收缩。
他猛地回头,正对上蒙恬骤然转来的视线。
“贼子敢尔!”
蒙恬的怒吼炸响!!
“放箭!”
“嗖嗖嗖——”
箭雨铺天盖地袭来。
盗跖的瞬飞轮舞成光幕,叮叮当当击落箭矢。
但右肩仍被一支流矢贯穿,鲜血顿时浸透衣袍。
“啧!”
他咬牙扯下肩上箭矢,身形骤然模糊。
蒙恬只见一道残影掠过军阵,转瞬已到十丈开外。
“追!”
蒙恬剑指前方。
“绝不能让箴言流传出去!”
黄金火骑兵的铁蹄震得大